狄远泽伸手揉了揉眉心,轻轻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那紫光已经消失不见,沈玉书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重新站到了狄远泽的旁边:“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不可能有谁会平白无故的获得力量,狄远泽的这眼睛,曾震慑过璞瑜一次,璞瑜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能,居然会被一个眼神震慑得瞬间失去还手之力,这说出去谁会信。
而且狄远泽刚才睁眼的那一下,那紫光分明是自己出发,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狄远泽的身体里,有一颗魔心。
这莫名其妙出来的紫瞳,除了从魔心处得来,沈玉书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地方,他一把抓住了狄远泽的领口,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是魔主?你从魔主那里要了这双眼睛,是不是?”
“放手。”狄远泽平静的出声,看着沈玉书的目光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是沈玉书却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用力之大,将狄远泽的鼻子打得鲜血直流,沈玉书一把将他从床上扔了下来,指着狄远泽就是一通大骂。
“安白废了多大的劲儿才帮你把魔主压制了?你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动用魔主的力量,你想让安白所有的努力店铺白费吗!”
“我只是想救她!”
狄远泽突然大吼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刚刚醒转时的那种淡漠,擦掉了嘴角的鲜血,狄远泽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门外,往后整整半年,没有人再见过他。
即便他一直都在杀戮宫中,从未踏出去过半步。
而姬安白却安心在易梦桐的面前过起了阶下囚的日子,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十日之后,易梦桐亲手为姬安白端来饭菜,还带来了两壶烫好的酒。
“陪我喝一杯如何。”
易梦桐自顾自的说着,已经拿出了两个酒杯,倒了慢慢的两大杯,也不管姬安白是不是答应,就将其中一只杯子推到了姬安白的面前,而自己则拿起了另一只,一饮而尽。
姬安白轻笑道:“酒可不是这样喝的,这样喝,容易醉。”说话时,姬安白拿起了筷子,先吃了两口菜,才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小口,模样优雅,丝毫不显狼狈。
“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逃避可不是你易梦桐的风格。”
两人一人一句的闲聊着,要不是因为她们身处地牢,姬安白的身上还被戴上了厚重的手铐脚镣,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对相识多年的好友,不过相识多年倒是真的,好友,却是怎么都算不上了。
易梦桐瞟了姬安白一眼:“螭吻要对你下手了,自己小心。”
“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关心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将我抓紧这地牢的人,似乎就是你吧?”姬安白自嘲的笑了笑,显然并没有将易梦桐的话放在心上。
易梦桐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在给自己倒酒,然后一杯一杯的往腹中灌,从那之后,姬安白每次见到易梦桐,她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仿佛习惯了这种借酒浇愁的方式。
而在离姬安白这间地牢不远的另一个屋子,也是一间地牢,只是相对姬安白那里,要脏得对,也要小得多,里面蜷缩着一个面目全被灰尘所覆盖的小男孩,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小男孩似乎是更紧张了,将自己抱得更紧,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而他并没有回答那道声音问他的问题。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叫狄寰柏,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一次,小男孩终于认真搜寻了起来,一抬头,在墙上的破洞上,看到了一张干净的小脸,看模样,似乎与他一般年岁。
而那个人,就是硬生生的挣脱了悲天戒的狄寰柏,他一个人流窜在水家,东躲西藏,竟然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每天靠在厨房偷东西吃,困了就睡在大花园里,那地方白天人多。
但是晚上却不会有人去,所以也不会有人发现他。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狄寰柏摸到了地牢!只是姬安白被关的地方,易梦桐布了幻阵,除了螭吻和她自己之外谁也看不到那一间地牢,就算是站在了地牢面前,也会自动忽略掉。
狄寰柏也不敢四处乱窜,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小心翼翼的游走在地牢外围,好不容易看到了其中一个地方墙上有破洞,探头去看,竟然发现了一个年级跟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人了!
小男孩看着狄寰柏的目光有些躲闪,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我~我叫狄念丘。”
“你也姓狄啊!”狄寰柏的眼睛更亮了,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啊?是不是也是那个坏女人把你抓起的?”
在狄寰柏的心中,坏女人只有一个,就是能够化身为龙的易梦桐,只是他并不知道易梦桐的名字,所以只能用坏女人这三个字来代替,狄念丘挠了挠头问道:“坏女人是谁?”
“坏女人就是……”狄寰柏刚想解释,地牢里却回荡起了很轻的脚步声,他连忙说道:“有人来了,我不能被他们发现,一会再来找你,等我找到了我娘亲,一定让娘亲把你一起救出去。”
说完话狄寰柏就不见了踪影,并没有看到他在提到娘亲这两个字时,狄念丘眼中的羡艳与黯淡,片刻之后,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