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河道中,室外。傍晚。
一瓢和小狮子抖擞起精神,把河边一段枯树推进水流,准备渡河。
小狮子伏在一瓢背上,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肩头。
枯树小舟朝对岸斜漂过去。
一瓢和小狮子借助枯树渡河。
大约斜漂到了一半的宽度,水流变急,还有漩涡打转。
枯树像是撞到了岩石,把一瓢和小狮子弹射出去。
枯树翻滚着离他们远去。
一瓢呛了一口水,赶紧划水。
小狮子惊慌地往他脑袋上爬,躲水。
他们狼狈地接近对岸。
就在这时候,一块厚重的木板起伏着从上游冲下来。
发现时,木板已经冲到眼前,躲无可躲。
木板撞上来;一瓢昏死过去。
一瓢和小狮子被卷入清洌的激流中。
农家,室内。早晨。
一瓢醒来时,小狮子不停地舔着他的耳朵,嘴里还呜呜叫着。
有个小女孩的声音,惊喜地问:“醒来了?!”
一瓢躺在一张小床上,在一间小黑屋里,高高的小窗户里有和煦的阳光照进来。
小女孩皮肤很白,五官清秀纤细,样子有些像一瓢。
额头留着刘海,脑后扎着两只短辫子。发型有点怪,但是很利落。
一瓢撑着坐起来,感到全身酸痛,直咧嘴。
“快喝碗粥!”女孩从床边桌上端起一碗白米粥。
“你救了我?谢谢你!”一瓢接过来,说。
“昨天我在河边洗衣服,洗完刚要往回走,就看到你和它从上游漂下来搁浅在岸边。
就把你们拖上来一点,不会再被水冲走,然后跑回来叫人把你们抬回来。
我背不动。”
小女孩有点抱歉地笑。
一瓢问:“小狮子没事吧?”
小女孩说:“它一直抱着你的头,抱得可紧了。
可能喝了几口水,但是比你清醒,它一直醒着。
它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宠物?真好!
你们要去哪里?”
“它没有名字。我在草原上捡的,它妈妈为了保护我们,把狼群引走了。”
“哦,真可怜!”
“师父让我下山,到人多的地方,学习,找到雾霾的原因,帮助大家消灭它。”
“啊,太好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小女孩接过一瓢递回来的空碗。
“这个……”一瓢下地,活动活动腿脚。
小狮子跳下床,跟过来。
“小狮子太可爱了,你昏迷的时候,大家喊你醒一醒;
它也跟着呜呜叫,有一次还真的喊成了醒醒——就叫它‘醒醒’吧?”
没等一瓢答应,小女孩又说:“我也没有名字,他们叫我‘三碗’。你叫什么?”
“你叫‘三碗’?”
“就是一顿饭能吃三碗的意思,哈哈!”小女孩自嘲。
“哦,很别致的名字。我叫一瓢。”
一瓢笑笑又说:“一瓢和三碗可能装的一样多吧?”
农家,院子里,室外。早晨。
一瓢、三碗和醒醒走出小屋。
一瓢谢过了这家的主人。
这家只有一个老奶奶留守,孩子们都在大城市谋生。
院子里铺着红砖,不太整齐。
房子改造成了四四方方的水泥房子,这质地,和山林的自然风格不太谐调。
厨房的灶台不再烧柴草了,但是还保留着原先的低矮风格;
不同的是,嵌了两口大锅的台面上贴着白色的瓷砖条,也是歪歪扭扭,不算整齐。
村子里的家户,大多都是这样。
基本没变的是蓝天白云和清新的空气。
这里没有雾霾。
所以,还要赶路,去雾霾的老窝。
农家,饭桌上,室内。白天。
三碗不是这里的土著,但是名字是这里的奶奶给起的。
奶奶很慈祥、风趣。
乾国版图,城市、乡村,室外。白天-晚上。
三碗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虽然才七岁,可是已经流浪了大半个乾国。
乞讨、打工,混口饭吃。被人拐卖过,又声东击西自己逃了出来。
漫无目的,四处流浪。
农家,饭桌上,室内。白天。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月前来到这个边远村落,被好心的奶奶收留,停了下来。
当时饿了几天,奶奶给的饭,连吃了三大碗才不好意思再吃。
奶奶怜爱地笑说:“没有名字,你就叫‘三碗’吧!”
农家,小院,室外。白天。
三碗帮奶奶做些零活、家务,打扫、烧饭、洗衣样样都能做。
奶奶给三碗梳头。
三碗很爱干净,即使流浪的时候也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很少见的、整洁的小小流浪者。
三碗要走,奶奶也有些舍不得、不放心。
农家,饭桌上,室内。中午。
三碗要说服的是一瓢。
“我可以给你当向导!那些雾霾最重、空气最脏的大城市我都去过。”
三碗有点自豪地说,倒不是瞎说。
“那里有好多好多大汽车,
有好多好多高楼,
好多好多工地,盖楼、修路、建桥,
好多吐油烟的餐馆饭店,
好多冒烟排水的化工厂,
好多好多乱丢垃圾乱吐痰的人,
好多好多垃圾堆,
好多好多、各种各样数不清的脏东西!
那里的街道和路口都一模一样,不熟悉会迷路的;
怕迷路可以坐车,但是赶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