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之疆,贵在勤劳务实,这里少有刀光剑影,有的多为耕犁和锄头。
南羽辰烈坐在田垄,下面是他弯腰劳作的养父。太阳高照,此时却隐藏在一朵云后,透出霞白靓丽的微光,像掩藏在水幕后面的火焰,让辛勤劳动的人们享受到一缕烈日后的清凉。
田垄下面是一条唯一流经这里的小溪,小溪中间间隔错落着几颗大石头,任凭来往的人们踩踏着它们,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弄湿胸背上的衣服,在这样炎热的夏季,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凉爽和舒服。
南羽辰烈坐够了,也去了田间帮养父收拾今天收获的蔬菜,每年他们都会像今天一样来到这里,收取每天将要吃的食物,像是自家的后花园,留着剩下的作物继续沐浴阳光,吸收养分。
他们家离这里不远,河对面就是住在这一片的各户农家。
离开自家田里时,不远的一片田地里传出老妇的叫喊,“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坏蛋,把我这半年种的菜全给偷光了。”口气中夹杂着哽咽,对她这样的老人来说,似乎养育着一片田地就成为了生命的全部,但如今老妇已经失去了这一切,更不用说她将要拿什么来维持今后的生活。
“哎,都是那些西方来的人,从来不好好种自己的地,总要这家那家的偷东西。”南羽辰烈的养父摇着头,带着他走到那老妇的田外,“虞婆,别伤心了,我这里还多出来一些东西,你不够就去我这里去拿吧。”
老妇听到了南羽辰烈养父的话,哽咽着回应了两声,也不见她人从自家田里出来,于是养父带着南羽辰烈转身,踩着地上折断的草叶,晃晃悠悠走到河边,洗干净粘着泥土的锄头,过了小溪,回家去了。
太阳又从云后面出来了,炽热中南羽辰烈看到虞婆佝偻着身躯从田地里钻出来,在自家田的边缘随意摘了几株快要蔫坏的蔬菜,才一步步从斜坡上挪过小溪,也向自己家里走去。
“你别看现在咱们这里挺和平的,过去还是一个总也爆发战争的地方。”南羽辰烈的养父想起今天的事情,开始给他回忆过去的日子,“但过去这里还没现在这么多人,咱们自己虽然赶跑了侵略,但西方的那些人懒,也打不过外面的那些人,只好搬离他们原来的村子,都移居到了咱们这里。”
“然后呢?”南羽辰烈歪着脑袋,他从小就喜欢养父给他讲过去发生的故事,每当听养父讲故事,他总感觉仿佛亲身经历了一番
“然后他们来了咱们这里,田地却不够给他们分,只好把我们原来的地全都打乱,这才给了他们自己的田地。”养父说着叹了一口气,“但他们毕竟不像咱们原来的住户,就算地分给了他们,他们却也懒得给自己种地,因为他们看见咱们种了一村子的粮食,就感觉他们也能从这里面捞到自己的一部分,久而久之咱们原来的人也就习惯了,只要能养活自己其余的怎么样,就随他怎么样吧。”
“那些西方来的人太可恶了。”南羽辰烈怒喝了一声,转而又问养父,“那为什么当初不把他们赶出去呢?”
“把他们赶出去,那他们拿什么生活?要是我们把他们赶出去,他们不就相当于是死在了我们手里。”养父摸摸小南羽辰烈的脑袋,“你还笑,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大人的心思了。”
村子本来就很小,谈话的功夫他们已经看到了远处坐落的自家院子,院外系着家里从小养大的一条狗,高大雄壮,比起南羽辰烈似乎还要高上一些,但听家里人说,这条狗其实是当年和南羽辰烈一起住进这个家的。
收养南羽辰烈的那个晚上,这条狗就一直窝在院门口,不管家人怎么打骂也不愿意离开半步,最终还是养母看到小狗眼神中坚定乞求的神色,心才慢慢软下来,最终把这条小狗也一起纳入了家门。
看到南羽辰烈和养父一起回来,大狗站起来不住的叫喊着,大门口走出来一名老妇人,手上还握着半截菜根。
“每次听到小虎在外面叫,就知道是小烈回来了。”养母看着已经快有自己高的小辰烈呵呵笑着,接过了南羽辰烈手中提着的半袋子蔬菜,“好像你俩就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一样,这条狗从小就围着你转。”
南羽辰烈放下了手中的袋子,听养母的一席话,也开心的笑着,走到大狗身边,任凭大狗的前爪爬到他的肩膀上,突出长舌头舔着他的侧脸。
“但说来也奇怪,这条狗从小就一直跟着咱家,也没人知道这是一条什么种类的狗,心思却机灵非凡,不管人说了什么都能马上听懂。”养父回院子洗了洗手,和养母站在一起看着亲密的一人一狗,“而且这狗眼神还特别奇特,到了晚上好像能看到它眼睛变成了两颗星星。”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难不成你还想自己经历一遍外面那些神话传说不成。”养母听养父说起狗的变化,打断了养父的思维,“都快回院子吃饭吧,再不吃饭都没力气站着了,看谁还来伺候你。”养母玩笑着说,一边向院子里的厨房走去。
南羽辰烈绕开了大狗的爪子,脚下向后一蹬,好像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稳住身体回过神来,暗自嘲笑这是自己的错觉,对大狗说道,“你看你那么重,都差点害我摔倒。”随后小跑着回到了院子里。
大狗大叫了两声,快活地绕着自己转了两圈,原本隐藏在树荫下的尾巴暴露炽热的阳光下,似乎从尾根蔓延开一条血色的纹路,等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