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云望楚端了蛋花粥来岳凝儿房里,看到她已换上了新买来的水蓝色衣裙,只是眉头仍旧微皱,水蓝色的映衬下嘴唇更显苍白,便关切的问道:“未曾好一些吗?怎地不叫我?”云望楚此时倒是有一些自责的,想来她是不好意思叫自己过来的,而自己却以为她只要躺一会,慢慢适应,便会好一些。想来她身子本就娇弱,自己应该早些过来探望才是。
云望楚先扶着岳凝儿坐起来,喝了些粥,又找了客栈小二帮忙叫了郎中来。郎中诊了脉,只说是气虚体寒,加上心有旧疾,便更是虚弱,开了副补气血、驱寒气的方子。
忙完,天已大黑,云望楚掌了灯,在床前坐下,将枕头立起,扶着岳凝儿半靠在枕上,将煎好的药喂给她喝下。
动作间,岳凝儿的领口已微开,露出了白皙瘦削的锁骨,水蓝色的衣衫更衬得她凝脂剔透。
“女子不是都佩如意或吉兽吗?怎地如此特别,佩了个哨子?”云望楚看到岳凝儿因领口微开,露出项间佩着的白玉哨子。问完后又觉失礼,便别开了眼眸。
岳凝儿倒未在意,拿起了玉哨说道:“我带这个是有大用处的。年少时,都是和三哥睡在一起的,我身子若有不适,三哥马上就知道了。现在长大了,三哥说不可再抱着我睡在一起了,又怕我夜里旧疾复发,便给我做了这个玉哨,只要一吹响它,三哥就会来了。”说起兄长,岳凝儿的小脸上便漾起了幸福的光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想一想,都会温暖自己的心呢。
“你兄长所思还真是细致,若夜里再有何不适,你也要吹响它,望楚哥哥便会来了,可记下了?”云望楚温润的说道。
岳凝儿笑着点头,接着又说道:“兄长待我是极好的,他常说他一生所愿便是我与母亲一世安好。”
云望楚与岳凝儿相处已不算短,却着实很少听起她讲起家中之事。岳凝儿是了解云家的,云望楚曾让岳凝儿,了解云家的过往。可是对于清秋公子的家世,江湖上少有传闻,只知他与澹台应、江晚、颜倾是好友,世称“江湖四公子”,少年时曾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义之事。连他的真实姓名和容貌,江湖上都鲜少有人知晓。
云望楚接着说道:“你兄长很宠你,从他冒险闯上流云涧就可看出。”
“兄长把最好的都给了我,亲自教导我琴棋书画、经史诗哲,让宗姬教我礼仪、歌舞、刺绣,让澹台哥哥教导我内功心法、武学剑术,只是我自己倒是学艺不精,未能学有所成。”
云望楚闻言,笑了一声,打趣道:“你兄长倒是开明,这是用了心的在培养你,只差一样权术谋略,便活脱脱的将你培养成世家公子了。”
云望楚边说边扶着岳凝儿躺下,吃了药也便让她睡下了。这回云望楚倒是没立即离去,只坐在床尾,看着她入睡,心想别再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她却不好意思叫自己过来,索性便守了这一夜,到明日也该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