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郎率领的河源田队离开金州卫城行进在前往盖州的官道上,队伍中只有他、斥候和寥寥几个传令兵拥有战马,一行五百多人都是步兵。
河源田队作为治安军的一部分,在济州进行了扩编,大量来自南洋的切支丹武士,从山丹贸易中招募的日本浪人加入进来,当然,规模更大的还是解放的朝鲜奴隶,经过了七个月的训练和重组,河源田队的规模达到了两千五百人,其中包含三个火枪大队,一个武士大队(相当于跳荡队),一个炮兵中队和六百名骑兵。
河源田队的炮兵、军法官、军需官和宪兵是合众国陆军支援来的,火枪队和骑兵队中也有中国军官,至于其他军官也全部在统战学堂的军政系的步科、骑兵科和作战科进行了至少三个月的轮班培训,并且在山东战场进行了四个月的战地实习。
此时平三郎这位前锋大将的手下有四百名火枪兵和一百武士,作为先遣队向北进行武力搜索工作,而同样一支部队则由陆军组成沿海边前进。武力搜索队都没有加入骑兵是因为从登州运送来的马匹因为海运有些萎靡不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恢复。
山间的道路地形复杂,周围全是刚刚发芽的树林,安静行军的武力搜索队听到前面传来几声鸟铳声,平三郎立刻下令停止前进,一个年轻的军官从后队骑马驰来,看到平三郎正在指挥士兵们列阵警戒他问道“平三郎阁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平三郎说道:“我们肯定是遭遇敌人的前锋或者斥候了。”
紧接着,几名己方的斥候骑兵从远处的山道上奔来,他们的数量比派遣出去的时候少了两人,一个脸色蜡黄的朝鲜骑兵对平三郎说道:“殿下,我们遭遇了清军骑兵,好多的骑兵。”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平三郎一记马鞭抽在了他的脸上:“你这个蠢货,枉费了上国大人对你如此用心。让你在统战学堂学习了四个月,你却连敌人的情况都搞不清楚,只知道逃命。”
斥候羞愧的低下头,作为一个朝鲜人,清军骑兵就是他心中最可怕的梦魇,以至于临阵之时,平日所学全部抛之脑后。
平三郎没有对这个斥候队长过多申斥,而是把几个斥全部聚拢起来,询问他们得到的消息,答案是,路旁的丛林之中忽然出现了清军的骑兵,数量在五十以上,斥候遭遇了一轮鸟铳齐射,让损失了两个人,然后逃了回来。
消息很匮乏,重要的讯息,诸如敌军数量、兵种构成完全没有,平三郎没有办法,只得选择最保守策略,他命令士兵结阵防守。
不消两刻钟的功夫,道路两旁的树林之中传来了敌人的怪叫声,声音此起彼伏,平三郎意识到,自己的武力搜索队遭遇了伏击。好在他麾下的士兵都是经历过战阵的,面对敌人的骚扰丝毫不慌,而是缓缓的向中军靠拢列阵面向两侧的山林。
平三郎拿出望远镜观察着一片稀疏的松树林,直接那里出现了至少一百名骑兵,但是他们却没有冲击本阵的意思,这群骑兵从马上下来把马匹交给少数人看管,或者索性直接把缰绳挂在旁边的树枝上,然后取下鸟铳熟练的装填子药。
平三郎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衣着,穿着的是清军常见的棉甲,头上避雷针式样的头盔。看模样听声音显然是清军,但是平三郎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些清军清一色鸟铳,只有几个军官还有骑弓,正思索着,清军的骑兵已经在百步之外列阵完毕,它们排成了较为整齐的三排阵型,很快打出了一轮鸟铳齐射。随着一阵嚎叫、惨呼声,本阵至少有四名士兵被铅弹击中,阵型为之一乱。
步兵大队的军官已经开始指挥士兵进行还击。平三郎所在的河原田对视治安军中的翘楚,资历深厚,因此得到的军械更为先进,三个火枪大队中有一个已经全数装备了燧发枪,而这个大队就在平山郎麾下。
当然他们只是装备了燧发枪而已,却没有经过严格的系统训练,还不能称之为线列步兵。火枪大队的反击速度很快,一分钟之内就打出了两轮齐射,然而第一轮齐射后,清军上马离开了,仅仅击中清军两个人这个命中率可谓不高,清军很快退入松树林之中,正当平三郎考虑要不要进入松树林追击的时候,在另一旁的密林之中,又是响起了鸟铳声。
平三郎转身去看,密林之中出现了二百清军,他们的坐骑被看管在远处的平坦处,这些骑兵也是持有鸟铳,依靠着树林中的树木、石头和灌木丛。对武力搜索队本阵,进行袭击,他们没有打出齐射而是各自打各自的。
步兵大队再次进行齐射,但是清军大部分都有掩护,所以效果乏善可陈,平三郎终于忍不住了,询问那位来自北洋战区参谋部的作战参谋:“陈大人,为什么平均每个人都有鸟铳。”
那位陈大人此时脸色苍白,他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陆军登陆辽东之后,以为遇到了清军还是原来的清弓大箭、重甲步兵之类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清军早已抛弃了那些无用的传统,关外旗营是清军中火器化最高的满洲部队。原因无他,他们的敌人是来自宁古塔方向的合众国军。这
在宁古塔方向的陆军,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几乎人手都有一杆燧发枪。而在宁古塔之战后。清军虽然没有与永宁行政长官区陆军发生大规模的会战,但是小规模的战斗仍然不断。
清弓大箭在与燧发枪的对抗下落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