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我不会指挥,也不会治政,但我有其他的特长呀。”
“是,乌力吉兄弟会讲汉语,脑袋也活泛。”阿克墩想起三人的旧事,笑着说道。
乌力吉点点头:“正是因为这样,我成为了候补章京,绥靖公署会给我留着位置,而我则需要前往京城,到一个叫做归化学堂的地方学习一年到两年,如果我学的好,还可以成为参领章京。”
阿桂不无艳羡:“那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陆军的那些军官都是上过学堂的,学的越多,官才能当大的,你要是成了最聪明的那一个,或许让你当扎萨克也说不定呢。”
“那就借你们吉言了。”乌力吉笑着。
“巴音、阿克墩、阿桂,你们在做什么,快些进来!”公署正门的军官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三人连忙告别乌力吉,进了公署正堂,他们原本以为云中绥靖区最高长官,也就是云中将军许汉风叫自己来军议的,却不曾进门便是看到李明勋,三人连忙下跪见礼。
李明勋笑着看着巴音肩膀上打着的绷带,问道:“你这伤可有无大碍?”
“奴才该死,冲撞了陛下。”巴音有些无地自容,因为这不是因为作战受伤,而是那日李明勋赐了他雄狮,巴音技痒,想要搏一个徒手搏狮的勇名,却不曾想下场没过一分钟就被狮子扑在身下,他还不敢让手下杀狮救命,毕竟那是御赐的,也因此吃了好大的亏。
李明勋笑道:“真正的勇士不是搏杀猛兽,而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你可莫要再犯蠢了。”
巴音听出李明勋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中的忐忑也就放下了,但是抬起头,却是看到顶头上司许汉风眼神中的怒意,低头不敢再看,退到一边,这几日,他们对许汉风也是有了了解,不仅是天子近臣,顶头上司,还是新朝亲贵,其父便是新朝元老之辈,什么是元老,再过几个月,那就是要封王的人,许汉风作风也是老练,纵然年轻,却也让人不敢轻视。
“你们三个都是立下功勋的人,可满意对你们的封赏?”李明勋示意三人坐下,直接问道。
阿克墩连忙抱拳:“奴才兄弟二人本是卑微如草的贱民,薄有微功,却得一旗之恩赐,实在惶恐。便是粉身碎骨,也是难报万一的。”
阿克墩与阿桂这两把兄弟本身虽说是哈日出特,但也是贫贱之辈,若没有合众国,这辈子也就当个骁骑校之流,哪里能执掌一旗,位列贵族,所说的倒也值得相信,但是巴音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说白了,巴音原本就是贵族之列,虽然血脉地位都不高,但眼界也是要搞,虽说原本不过是个佐领,如今有了一个整旗,十五个佐领,但性质变了,如今他的旗被叫做云中左翼中旗,而不是叫科尔沁某旗,盖因为他十五个佐领里只有三个科尔沁佐领,其余多是苏尼特、土默特等佐领,这凝聚力就差了很多了,而且,更让巴音,同样也让其他贵酋不悦的是,扎萨克蒙古中多了许多阿克墩这等旗主,而且是要封爵的旗主,这些黑腿牧奴怎么能与成吉思汗的子孙并列,即便是满清时期,各部首领由成吉思汗后裔担任也是铁律(漠南蒙古中鄂尔多斯除外,但享济农称号),只有成吉思汗的子孙才能称之为台吉,成吉思汗后裔们的女婿称之为塔布囊。
原本,阿布奈曾经代表各部提议,让阿克墩之流都迎娶一位贵酋之女,哪怕是那些已经被打入奴隶佐领的博尔基吉特也行,以维持旧有的规矩和颜面,但被李明勋直接拒绝了,他可不会给各部随意联姻的机会,事实上,扎萨克蒙古的贵族们婚配,也是要新朝做主的。
但是巴音也很清楚,无论自己怎么想,从今日和阿克墩二人一起来见驾,就足以证明,在新朝眼中,他巴音是和阿克墩一样的蒙古新贵,而不是阿布奈、固鲁那样的旧贵族。
“单独让你们来,是因为你们的地位和权柄源于刀枪,而不是血脉。”李明勋一句话,正好也点名了三人与阿布奈等人的区别。而接着,李明勋的手点在了地图上西北角的位置,那里是肥沃的乌拉特草原,也是云中绥靖区最西北的草原,草原位于阴山之北,直面大漠,大军从河套出发前往漠北,那里是必经之路,同样也是漠北势力南下河套的必经之路。
李明勋说道:“云中绥靖区的形势你们也清楚,在这个草业初创的时候,如果总是遭遇满清的袭扰,云中绥靖区的工作就不好开展,草原也永无宁日,与燕北绥靖区一样,我准备在乌拉特建立一个小城,防备清军南下,我希望你们三个驻守那里,而不是早早的返回被窝,享受太平和富足。”
“这是我们的荣幸,陛下。”阿桂第一个站出来,虽然是去打仗,但阿桂知道,只有打仗才有战功,才有更多的佐领和财富,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不是旗主的,更是迫切需要更多的战功。
巴音问道:“陛下准备给我们多少兵丁,又如何驻守呢?”
“你们两个旗,抽调一千五百人,我再从内属蒙古中抽调一千人给你们,两千五百人,足够了。”许汉风说道。
阿桂也听出了不对劲:“长官,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孤军驻守?”
许汉风点点头,而这不是蒙古人习惯的作战方式,要知道蒙古骑兵之所以能在几百年前纵横亚欧大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