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闲聊着几辆车缓缓而来是送来新米粮的押运的还有一小队士兵书办头目连忙差使人去卸粮食自己则是问陈四儿:“陈四乡里乡亲的我不骗你你当真要参加农垦团去西极之地吗你可要想好了那里不知道在几万里外对了对了也就比唐僧去取西经短了一段路不!不对!和唐僧取经差不多那秃子是从陕西走的你得从咱们山东走!”
陈四儿却是瞪大眼睛问:“真和唐僧取经差不多远吗?”
书办已经他被吓住了连连点头正要再吓他几句陈四儿却是说道:“我草老子还以为多远呢原来和唐僧取经一样啊书办老爷你不想想唐僧取经也就四个徒弟保护他老子去那里可是跟着帝**队去怕啥呀不是说那里已经被王师打服了么?”
书办骂道:“狗东西媳妇迷!你非得去死路上咋办你死了就死了祖宗坟头都不要了?”
陈四儿满不在乎说道:“俺爷爷奶奶之类的祖宗俺也没见过也就俺爹娘的坟头舍不得你说我要不要把俺爹挖出来烧成骨灰带上不行啊那俺哥哥咋祭奠总不能一人一半吧。”
“你和他说得着么他就是个混不吝。”另外一个人来劝上了脾气的书办。
书办骂了几句索性捏着陈四儿的耳朵到了押运车前对着随行的军官说:“长官你们不是找参加农垦团的人么这里有一个他叫陈四儿愿意去。”
军官瞥了陈四儿一眼看到比自己矮了半头却是强壮的很随口问道:“陈四儿去哪里知道不什么条件知道不。”
陈四儿连忙说:“知道知道去唐僧不是去西边很远的地方去屯垦戍边的去了给发媳妇每个月还有饷钱拿。”
军官点点头:“我可跟你说明白了你得和家里人商量清楚得到你爹妈的同意若是他们不同意也是不行的。”
“陈四儿爹妈死了就还一个哥哥。”
“长兄如父爹妈死了得他哥哥同意。”军官道。
陈四儿点点头:“同意同意我哥肯定同意他巴不得我死外面呢这样也就没人和他争家产了。”
军官对于陈四儿的家事根本不感兴趣说道:“好那就先跟我走到营里开契书一路上也得让你知道什么情况。”
陈四儿倒是觉得自己还真没有选错当天就跟上了押运的车队吃上了大白面馒头也发现同行干活的力巴都是和自己一个计划参加农垦团的。
三十多岁的姚生也是个苦命人上山打猎回到家全村都被屠了只听人说鞑子和闯军都过境过到现在也不知道谁杀了一家那时姚生二十出头还是个壮小伙子逃荒到泰安府做了一个富农家的赘婿十几年来没少受委屈两年前媳妇死了他这个赘婿也就没了依靠两个儿子叫岳父爷爷跟了别人姓姚生也就被赶出来了孤苦无依自然对去哪里没什么感觉陈四儿倒是觉得姚生这辈子过的不错已经有过两媳妇了再发一个就是第三个。
另外一个大高个子名叫张勇是从沂州一带跑来的家里兄弟多丁口多活不下去响应当地号召全家迁移去关外既然要走张勇他爹从高利贷那里借了一大笔钱后卷铺盖跑了被治安官追到了青岛港可钱已经买了船票和物资只能扣下张勇这个长子还钱张勇索性跑了出来加入农垦团谁也查不多他也算是赖账了。
而管理力巴的队头周大牛则是沂州养济院里长大的孤儿响应号召愿意为国戍边垦荒虽然年纪最小十七岁却是上过两年蒙学是大家的头头。
“哎哎怎么跑这里来了嘿嘿真他娘的巧呀。”坐着空荡荡的货车上陈四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闭嘴陈四儿你认识这里?”周大牛问道。
陈四儿左手边的一条河说:“过了河穿过那片树林就是我老家了呀对了长官不是说得我哥哥签契书么他和我拧巴了好些年故意刁难我怎么办?”
张勇是个狠角色直接说:“那咋办打他呀。”
“打了他我就得蹲号子参加不了农垦团呀。”陈四儿说。
张勇咧嘴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让你打疼他是让你打废了他打个断腿断手的重伤治安队联防队来抓你你就直接承认罪行然后说你准备参加农垦团去西边管保本地的法务官员判你了流放西极。怎么样你不是恨你哥哥么我这个主意好吧既能去西极还能出一口恶气。”
陈四儿一听这话拍手称快:“对啊这法子好。”
姚生到底年纪大踢了陈四屁股一脚:“你傻呀你现在是自愿去朝廷给钱发媳妇你要是被发配流放去那就是当奴隶什么也没有。”
陈四儿瞪了姚生一眼:“你才傻子呢你以为我真打断我哥的狗腿?我把刚才张勇的话说给他听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他不但得给老子签字还要好吃好喝款待我几天说不定我还能从他那里弄些盘缠来呢。”
事实证明陈四儿确实有一个好脑子当他带着七八个同伴跑到兄长家的时候直接表明了来意而陈四儿的兄长对陈四儿的话是充分信任的因为他还是本村的粮长去县城押粮的时候早就听说了山东各府所有的死囚和重型犯都押解而来整编之后送往西极之地面对眼前这七八个争当重型犯的家伙他还真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任凭陈四儿带他们连吃带拿最后还送了一笔盘缠。
而当初与他一起坑害陈四儿的那个郎中也没有好过陈四儿上门直接开药拿走了一大批常用药说是路上备用的好不容易伺候着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离开郎中与陈四长兄筹划着报官的时候农垦团的招募股的军官却是送来了两面锦旗感谢二人支援帝国农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