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至少在帝国十八年的冬季这个时候,还是专属于奥斯曼的内海,沿海的克里米亚汗国及北高加索的各部落无一不是奥斯曼的附庸,而黑海作为及其周边区域也早已容纳进了地中海乃至整个欧洲的贸易圈。
黑海北岸的克里米亚汗国和哥萨克自治区所产出的粮食与埃及地区同样重要,是地中海沿岸国家主要的商品粮食的产地,此外这里还能提供地中海沿岸国家所需要的畜牧、毛皮乃至于非常受地中海沿岸国家欢迎的白人斯拉夫奴隶,因为奥斯曼控制了黑海,也因为奥斯曼控制了黑海现如今唯一出入地中海的通道——土耳其海峡,所以这片区域被奥斯曼强势主导,即便这个国家已经处于盛极而衰的状态了,但地理优势就是这么明显!即便是几百年后,奥斯曼雄风不再,已经退化成了土耳其,占据着海峡也带来的巨大的优势。
因此帝国在谋求黑海入海口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这一点,夺得黑海入海口能否进入地中海贸易圈,如果不能的话,那是否还有夺取的必要。
而这个问题,对于穿越者的帝国太上皇李明勋来说,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现在的黑海确实只有一个出海口,但在未来可不只这么一个,随着科技的发展,欧洲人把莱茵河与多瑙河用运河连接起来,从黑海坐船可以直接抵达荷兰的鹿特丹,而俄罗斯人也有运河和水库把伏尔加河与顿河连接起来,出现在了黑海前往波罗的海与里海的内河航运,虽然这些对于十七世纪的帝国来说还很遥远,但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帝国抓住机遇开拓黑海出海口。
即便没有运河,多瑙河也可以辐射东欧和中欧的许多国家和自治领地,涵盖以千万计数的人口,而顿河与第聂伯河以及南北贯穿俄罗斯腹心的伏尔加河可以把整个俄罗斯涵盖在内,即便是这些,也是一个巨大的贸易圈子,完全不亚于帝国南洋对中南半岛各国构建的贸易圈所带来的利润了。
如果仅仅是为了黑海与内河的贸易圈就可以下定决心开拓黑海入海口,那么也应该考虑一下进入地中海乃至全欧洲贸易权的可能,其实也就是逼迫奥斯曼承认帝国拥有黑海沿岸领土,且一定程度上开发黑海咽喉的土耳其海峡。
如果往这方面考虑的话,帝国中枢的老爷们得出的结论是,与其只是和奥斯曼分享黑海,不如把黑海贸易的席位再扩大一下,将波兰与立陶宛联邦和沙皇俄国也增加进来。如果只是帝国独自夺取入海口,不会有太多的盟友支持,但如果帝国与俄罗斯、波立联邦三方合作,那所形成的力量就太强大了,奥斯曼与附庸克里米亚鞑靼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对抗这三个强大国家的联合。
更重要的是,在战争结束后,黑海沿岸国家就变成了四个,那么向奥斯曼要求开放土耳其海峡的就不只是帝国一个,俄罗斯和波立联邦也会加入进来,就会有三国海军压制奥斯曼一个,日后的政治、军事与商业斗争中都会占据,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要一些南洋的帝国利益集团,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里,对奥斯曼这个拥有超过三千万人口大国的贸易已经迅速开展起来,来自非洲和南洋的香料、咖啡、茶叶、奴隶和钢铁已经打开了对奥斯曼的市场,虽然在奥斯曼国土上,帝国还未拥有属于自己的港口,但这些贸易已经在南洋形成了强大的利益集团。
申京。
皇帝李君华为了黑海战略专门召开了国务会议,相对于御前会议,国务会议是要求元老院和议院的代表列席,且可以进行发言,在事关帝国前途命运的大战略方面,这是必要的程序,而现任的议长则是沈廷枢,他是帝国开创时的老人,也是第一批开拓南洋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算得上皇亲国戚,大王爷李君度是他的孙女婿,而沈廷枢孙子辈之中不乏与内阁大臣联姻的,比如他的一个侄孙就娶了副相李北极的女儿。
无论当初帝国建立时向商人分权,让商人和地方代表参与决断帝国大事的制度得到了多少人的批评,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些制度,帝国在海外开拓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比之于纯粹帝制王权的国家迸发出了更为强大的能量。
沈廷枢属于南洋派,能够担任议长就主要就在于要压制迁都之后在帝国快速崛起的江南派,经过了几十年的移民和发展,南洋人口已经向着千万人口大关前进,而海洋贸易兴盛和经济作物的普及让南洋成为了仅次于江南地区的重税地区,上缴申京的税收多少直接关联在帝国内部,尤其是议院内部的权力多寡,沈廷枢说话做事也是硬气的很。
虽然李君华支持沈廷枢担任议长是为了平衡国内的政治势力,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事关黑海和奥斯曼的问题上,他也占了便宜,因为沈廷枢虽然是南洋派,却不是外贸一系,他的家族经营的是南洋诸多港口与申京等海内港口的贸易,入股了对欧洲的远洋贸易船队,对其他的外贸涉猎很少。
因此沈廷枢在感受到皇帝的决绝的态度之后,毅然决然的表示了对帝国的黑海战略的支持,而早已离开南洋多年的副相李北极也是如此。
“其实南洋对奥斯曼的贸易联系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还为形成龙头家族或者商会,只不过奥斯曼的逐步开放让大家都认识到奥斯曼是一个巨大的新兴市场,所以如果挑起对奥斯曼的战争话,他们肯定会反对,但不会形成多大的政治反响。”副相李北极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