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床单刺得她双眼疼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口,怎么都咽不下去。
下一刻,她倏地扬手,手机狠狠地重重的被砸在了墙壁上,啪嗒一声闷响,手机从墙壁上撞向地板,整个屏幕顿时碎裂。
握着包包的手收紧在收紧,知道把柔软的羊皮面抓出皱痕,骨关节森森泛白。
闷痛的胸口像是被人徒手撕裂开来,血淋淋的每一丝都带着刺骨的疼。
咬着牙,她仰着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怎么都没忍住从眼底溢出的泪水,苦笑着抹干脸上的泪水,她握紧了手里的包包,快步出了这个充斥着他的味道的主卧,仿佛一刻都待不下去。
从厨房出来的小阿姨看着她下楼匆忙的拎着玄关上的行李箱出门,怎么都喊不住,以为她是在赶时间出门,也没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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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痛醒来,凌御行第一感觉便是睁开眼,猛地坐起身,转头看了眼躺在身边裸露着手臂的女人,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自己裸露的胸口,渐渐想去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下一刻,他倏地翻身,一把扣住江艺苑的脖颈,生生把她掐醒了过来!
本来就没睡死,江艺苑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阴鹜的俊脸狰狞而愤怒,那双凌厉的眸子里燃烧的火焰几乎恨不得把她焚为灰烬!
这么多年,她在他脸上看到的最多的还是沉敛冷静和淡然随性,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又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明明是那样不可一世骄傲得让人无法靠近,可又让人不觉得讨厌。
就是这样一个尊贵骄傲到神祗一般的男人,夺走了她的心却又亲手毁了她所拥有的一切。
她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爱恨是一体两面,她爱他,可却又深深地恨着他!
“江艺苑,你该死!”森冷嘶哑的嗓音仿佛从地狱中卷来,阴鹜的神情如同死神一般,掩饰不住的怒火和被人算计的愤怒黑压压的朝着江艺苑扑面而去。
看着他蚀骨的愤怒,江艺苑扯了扯嘴角,强撑着窒息的压迫,无惧的迎上他杀人的视线:“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想死在我手里,你还不配!”就在她涨红了脸几近窒息的时候,他的理智瞬间抽了回来,猛然松了手,像是碰着了什么肮脏的污秽似得,冷然的瞥了眼床上的女人,嫌恶而鄙夷。
翻身从床上起身,他捡起地上的衬衫裤子快速套上。
从窒息中获得空气,江艺苑剧烈的咳嗽起来,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床边,对着这样冷静穿衣服的男人,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
在她的印象里,凌御行一直都是冷静自制的,今天她设计的这一出她自己心里也没底能骗过他,至于算计了他会有什么后果,她已经不敢去想。
稍稍缓过气来,她看着那坚硬的背影,似乎这么多年她看得最多的还是他留给她的背影,而她就只能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向成功,看着他幸福,却唯独不能拥有他!
不甘和怨恨又像毒蛇一般缠了上来,她戏谑的扬唇,转头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扔在被子上,“刚刚苏千乘打了电话过来,我替你接了!”
“……”凌御行猛地转头,扣着衬衫扣子的手顿了顿,暗沉的眸子狠狠地盯在江艺苑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的情绪瞬息万变,沉冷的嗓音带着股凉飕飕的寒意:“你跟她说什么了?!”
在苏千乘的问题上,凌御行一向没什么耐性,甚至缺乏冷静,所以挑起了这个话题,江艺苑成功的看到他比刚才更难看的脸色。
挑挑眉,她轻笑了声,得意的神色里噙着一抹怨恨:“也没说什么,就跟她实话实说……说你在我床上!”
“江艺苑,你可真有能耐,把我对你最后的一丝怜悯都抹灭得干干净净!我现在就算是杀了你都不为过!”锐利的眸子从她脸上掠过,似乎不愿意多看她那丑恶的嘴脸一眼,拿过床上的手机,转身快步出了卧房。
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管江艺苑算计他的目的,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多少还有些自信,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背叛乘乘的事情。
只是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乘乘,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他都必须要先考虑到她的感受!
踏进电梯,他拿着手机刚要打电话,卓风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匆忙按下接听键,“是我,你现在到程曦那边等我,我马上过来!”
“知道了!”听到声音是他,卓风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可一听到是去找程曦,他又被悬起了心:“boss,你没事吧?!”
“我没事,昨天晚上被江艺苑下药了。”
“……刚刚苏小姐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去找你,我还担心你出事了!”
“乘乘打了电话给你?”凌御行愣了下,忙问:“她都说了什么?”
“就说你一晚上没回家,她打过电话给你是江艺苑接的电话,她怕你有事,所以就让我出来找你。我一听江艺苑就知道出事了,也没敢耽搁。”
“知道了,见面再说吧!”
电梯叮一声打开,他匆忙从电梯里出来,匆匆出了酒店拦了车子上车。
站在窗边,江艺苑裸着身子看着楼下细小的身影,即便隔着那么高的距离,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