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雾水。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时,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来昨晚想的太过入神,在电脑桌上睡着都不知道。走进卧室没有发现裴奚贞的身影,我推开另一间卧室的门,看见他站在挂满锦旗的墙前。
这间卧室是父亲住的。
多日没人打扫,连我都没进去过,应该落了好几层灰才对,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整洁得一尘不染,裴奚贞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我问:“头儿在看什么。”
“在感受我崇拜之人的气息。”
铁定是他打扫的,听了他的话后,我想到了父亲的事,心情瞬间变得压抑:“离上班时间还早,我去泡壶茶,关于蔬菜狂魔案,我有些线索想和你讨论。”
茶水腾腾冒着热气。
我打算把心晴画的图刻意隐瞒不说,一来心晴是裴奚贞的女儿,二来这事听上去有点太玄乎,我组织了好语言,说:“蔬菜狂魔的两桩案子都出现了527这个数字,据我推测,这应该是个时间,在网上查过今年的5月27日,也就是四天前,刚好是09年欧冠决赛。”
“欧冠?”裴奚贞抿了口茶,“欧冠和凶手,死者能有什么关系,瞎搞。”
的确有点天方夜谭,仅凭个527就把凶案跟欧洲冠军杯联系在一起,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前言不搭后语。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若不是因为心晴的画,我也会和裴奚贞的反应一样。
我认准了的事不会轻易放弃,匆匆吃过早餐,去d.i.e在指纹考勤机上签好到。我终于说服了裴奚贞,决定上午带我去两桩凶案的死者家细问家属,他说要是没收获就罚我重新把d.i.e档案整理一遍。
本来d.i.e暂时是无权过问蔬菜狂魔第一起案子的,因为现在由重案三组接手。
但裴奚贞先给情报科打了电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死者信息给挖了过来。经过这不起眼的小事,裴奚贞在我心里的形象又徒增几分高大,情报科那是什么部门?除了调查、分析、搜集有关刑事活动、社团、有组织及严重罪行的情报外,还会提供一些抓捕方案的策划性行动方案。
典型的嘴皮子紧,四个字就能诠释情报科:“只进不出”。这部门除了挖脑袋里装的信息,要想撬开情报科的人的嘴,那太难了,至少我做不到,也没见谁做到过。
今儿裴奚贞让我开了回眼界。
效率挺快,他电话挂了没两分钟,办公室的传真机就自动打印。成功调到了死者信息,裴奚贞先看完又递给我浏览,死者叫刘纯一,今年才26岁,本市土生土长的,去年春址在城东的南苑小区,19号楼202。
有了地址,我们驱车直赴死者家。
南苑小区在城东属于低档住宅,绿化和周边配套设施勉强齐全。裴奚贞在车上讲,这类小区往往有种通病,摄像头也就做做样子,所以案发率很高。
起初我还不信,来到小区门口,我特意往保安室扫了眼,彻底被打败了。保安瘦得像猴一样,拿着大屏手机正玩的聚精会神,铝合金架上那几块监控屏,清一色全黑,我又抬起头望了眼墙角上的摄像头,先不说裹满灰尘,就说它电都没通,能监控啥?
站在19号楼202的门外,我想敲门时,裴奚贞瞧见房门虚掩,便按住我的手,“好像不太对劲,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