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小时,我们折头抵达了天南四院,郑爽的病房中,老雕和李东一个骑在他的脖子。一个压住他的双腿,单人病床承受三个大老爷们的重量确实有点吃不消,伴随着郑爽的挣动,时而释放了“嘎吱、嘎吱!”吟响。
先前为了防止郑爽咬舌和崩牙,他嘴里塞满了软硬物,“唔唔”的不能讲话,这样只能夹得他舌头痛,却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达不到效果,郑爽便不再做无意义的自残,毕竟那样达不到重伤拒审的意图。
我示意老雕和李东继续压住他。与林慕夏站在床侧思考如何撬开郑爽的口舌,这真是一个让人烧脑的铁板。冬爪扔号。
我们坐在床头,观察着郑爽的神情,翻来覆去唯有两个字。“抵触。”
“郑爽,我想我们应该静下心来谈一谈。”林慕夏用温静的音调试图与他建立交流关系,“如果你愿意,就闭上眼睛。”
然而郑爽软硬不吃,死命的摇头,比嗑了某丸还要剧烈,他脖子上的老雕猛地一按,不能再动分毫。
老雕唏嘘不已的道:“林妹子。凌老弟。这人纯粹一个神经病。别浪费时间了。”
“不,一定有打破他心理防御的方式。”林慕夏坚持的道。毕竟这案子的突破口少之又少,常俊美第三次作死玩的挺大,还在城南的医院处于昏迷状态,暂时不清楚何时能醒来;艾芬、袁烨烨均已死亡,黑闪电神出鬼没且不通人言,唯有眼前的郑爽了,轻易放弃将代表了与真相渐渐措开,耽误了时间,后续搞不好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受害,我们肩膀上担负的,是源于正义的使命感。
我凝视着无比消极想像鸵鸟一样“缩脑于沙”的郑爽,他的薄弱点究竟是什么?对,我还没有好好的了解此人,这样一来。像一场不知彼的对弈,能赢才怪呢。“雕兄,李东,你们俩先压住他。”
我把林慕夏拉到走廊,询问道:“郑爽的资料详情,这两个月你们查了没?”
“简直烂熟于心,闲的时间太多了,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林慕夏笑了笑,她倍感头痛的说:“郑爽是省城土生土长的,我和裴sir前些天单独为此去了趟,他是跟父母住的,称郑爽有点自闭,下了班回到家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入卧室,贴门一听,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干嘛,有点像打电话,也有点像喃喃自语。我们又到郑爽工作的地方,他同事评价郑爽挺安分的,单论业绩,他没有突出却也没有掉队。值得一提的是,不少人看见郑爽有两部手机,一部用来联系同事之类的,这号码我查了,也是联系袁烨烨的。而另一部,大概每隔半个月,工作时就响动,郑爽接了则请半天假离开。不过经过我的查证,郑爽身份所办的卡中只有第一部手机的卡,换句话说,第二个属于黑卡,因此我们没能查到相关记录。郑爽卧室的烟灰缸中,有一个毁掉的卡,我怀疑就是第二部手机安的,奈何已经销毁,我送到技术组,尝试进行修复,还是失败了。”
我花了几分钟消化,思索的道:“这么说来,郑爽唯一神秘的地方,就是第二个手机号?”
“是的,他一定的认识了某个藏头藏尾的存在,彼此之间有让他恐惧的事情。”林慕夏囫囵的猜测完,她将矛头转向了另一位作死者,“再说说常俊美,我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事情,他结婚这几年带妻子艾芬奔走于国内各大医院和民间盛传的中医铺子等,就是想解决妻子不孕的问题。然而有次艾芬真的怀上了,但夫妻俩不知道,孕龄一个月的时候,艾芬用了乡村老医的中药方子,当晚下身留血,检查了才知道,这原本号称治疗不育的,却阴差阳错的导致了她流产。二人追悔莫及,将老中医告上法庭,开庭前的二十分钟,老中医暴毙,此事就此终结。”
“唉……”我心生可怜,忍不住叹息道:“机会来了却没能把握住,如果那个小孩没流掉,恐怕常俊美与袁烨烨无交集,相爱的夫妻更不可能劳燕分飞。”
“但是!”林慕夏咬字极重,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说:“转折来了,这个药方我拿到了手,分别给婉婉、宁叔、宁绸看过,根本没有半点问题,哪怕一点负面的影响也没有,准确的说,没有治疗不育的效果,最多能调养气血的,因此也没有导致流产的负面功效。裴sir又到了当初常俊美拿药的地方,药材没任何的问题,是正品的药铺。唉,看来是背后有下黑手,不想艾芬怀孕。”
“那意思就是说,他们就算有机会,也不是主动能选择的。”我拧紧眉毛,狐疑的道:“凶手随机选定目标作案的可能性为零,是有针对性的。”
“这还用你说。”林慕夏翻了个白眼,她笑道:“艾芬是家庭主妇,唯一得罪过的便是上学时拒绝的男生,她这一方基本能排除。当然,没准她家人有仇人,她无辜中枪的情况也是有的。只是凭目前案子的走向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她眨动眼睛,若有所思的道:“唯独常俊美,得罪的人有不少,心情郁闷的时候经常本来是别人的一句玩笑他就上纲上线,连打带骂……”
我涩涩的笑道:“话说回来,这又何郑爽能有什么关联呢?二人没交集,就算针对常俊美的,也与郑爽没仇没怨的,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有点偏差?”
“其实我怀疑致使艾芬流产的,与现在的凶手,虽然不能肯定是同一伙。”林慕夏摊了摊手,她推测的道:“但至少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