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丞相和苏太尉离开,薛子徽的脸色再次沉重起来,“辰儿,明天你就给月儿选几个靠谱的侍卫,务必全面保护她的安全。今日月儿遇刺之事,暂时不要告诉你母后,免得她担惊受怕。”
“父皇放心,儿臣已有打算。”今日亲眼见到妹妹死里逃生的境况,薛明辰心里就已有了这样的考虑。
“可有合适人选?”
“皇宫禁卫军左右副使林放、樊迟,功夫高强,心思细密。儿臣想把这两个人送给妹妹做侍卫。”
“这两个人你可知根底?底细不清白的人,不能安排在月儿身边。”
“父皇放心,这两人是儿臣在北地领军时的属下,当年看着他们从一个小兵成长为中军校尉的。儿臣后来受封太子回到蓟城时,将他们也从军中带了回来,甚是可靠。”
林放和樊迟虽是他平日最为倚重的人,但为了妹妹的安全,割爱是必须的。
“既是如此,那你安排就是。”
薛子徽点头,“苏家姐弟既已回京,过几日正是七夕乞巧节,你母后会在明光殿举办群臣家眷的宴会,届时邀请苏家姐弟也来参加。”
“多谢父皇。”
薛明辰拱手道,“父皇,禁卫军这块担子重,责任大,儿臣一直在物色一个合适的人来担任禁卫军副统领了。如今苏衡既已回来,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了。儿臣想让苏衡来彻查雁翅巷刺客一事。”
“也好。”薛子徽点头,“你告诉苏衡,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抓住幕后主使!”
——
经过太医的精心治疗,又歇了一夜,薛明月肿起的脚踝已经好了许多。
一早父皇薛子徽和母后陆芳云就过来看她。自然,为了避免母后担心,薛子徽只是告诉陆芳云,女儿不小心崴到脚了而已。
陆芳云少不得心疼,亲自给薛明月涂抹了药,这才扶着她躺在床上,“太医说月儿的脚还有四五天就可以好了,到时正好可以参加宫里的乞巧节。”
“好啊好啊!到时肯定很好玩!”薛明月一听就很感兴趣,乞巧节?那不是七夕的活动么?她还没见过古代怎么过七夕的呢!
陆芳云笑道:“还说呢。去年参加完宫里的宴会,你就跟着你哥哥跑出去逛,你哥说你都不愿回来了。”
“今年他们可就更热闹了,苏家姐弟回来了。”
薛子徽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看着陆芳云,“想想以前他们四个还是小孩子,眨眼间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一晃多少年都过去了。”
陆芳云叹息着,“那时北地条件艰苦,苏夫人身体弱,积劳成疾,也没有好的大夫医治。若是当时便有蓟城的条件,苏夫人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病逝。”
“苏家那一对孩子倒是有心,愣是在北地守了四年的孝。”
薛子徽也有些感叹,“按礼制三年足矣。去年苏卿本来想让他们回蓟城,可苏家这俩孩子一定要为母亲再守孝一年。”
“羽儿秀外慧中,听说在北地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陆芳云道,“衡儿也是个好孩子。”
“苏家丫头今年快二十了吧?”
“可不是?”陆芳云又是一叹,“若是苏夫人没有病逝,早两年她和辰儿的婚事就办了。”
“辰儿对苏家丫头可是望眼欲穿。”一提这个薛子徽倒笑了,“那天一说让他去接苏家丫头,都激动坏了。”
“等了这么几年,辰儿怎能不激动呢!”
北燕后也笑了,“辰儿年已二十二岁,早该有家室了,若不是念着羽儿,那太子妃的位置,怎会一直空到现在,说不定咱俩早都抱上孙子了。”
“等七夕乞巧节的宴会上,正好公布他们的婚事。”
薛子徽点头,“朕早就命有司为他们选定了吉日,婚期就定在今年秋祭大典之后,届时给辰儿一个惊喜。”
语气微顿,薛子徽又笑着看向薛明月道:“这次辰儿的人生大事是定了,月儿要不要也先把亲定了?”
“哐当”,薛明月身子一抖,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上,茶水撒了一身。
“月儿没被烫着吧?”北燕后吓了一跳,连忙用自己的手绢帮薛明月擦着身上的水。
“月儿干嘛那么紧张?”薛子徽有点哭笑不得。
“父皇……”薛明月紧张地开口,“我不想那么早嫁出去。我陪父皇母后还没陪够呢!”
“父皇是跟你开玩笑呢。”
薛子徽哈哈大笑,“父皇也舍不得你呢!再说,朕的女儿要嫁人,那可得好好地、慢慢地挑。”
薛明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反正月儿不想嫁人,月儿只想一辈子都陪在父皇母后的身边。”
“傻丫头,你怎能一辈子陪在父皇母后身边?”
陆芳云摸着薛明月的头,疼爱道,“身为女儿家,怎能不嫁人呢?母后只愿月儿以后能遇到一个疼你,爱你,怜你,惜你的人,我和你父皇也就放心了。”
“便是以后要嫁人,我也要像父皇和母后这样,彼此心中都有对方,都很爱很爱对方。就算他是皇帝,也得像父皇这样,不管是后宫里还是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人,我才肯嫁。”
前世里看书看电视,提到皇帝总是说后宫佳丽三千。可是见到父皇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做了皇帝,后宫也是可以只有一人的。她想要的爱人,一定是像父皇和母后这样,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
她才不要像她前世的父母那样,一点都不相爱却结了婚、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