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声音好像是从长风酒楼的后院传来的。”苏衡凝目看向楼下的后院,月光下,分明有两名黑衣人正在与数名灰衣人打斗。
瞧清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身手,苏衡不由脸色微变:“我过去看看!”
话刚落音,苏衡的身影已经飞身从楼下直跃而下!
如果他没有看错,两个黑衣人的剑法,分明与当日雁翅巷的刺客一模一样!
长风酒楼后院中,此刻两名黑衣人被数名灰衣人围攻,略占下风。
一间客房内,一名锦衫男子正将郭掌柜的女儿郭彩儿压在身下,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美人公主……”
郭彩儿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哭喊。一道身影快如闪电闯进屋来,下一秒,男子的身形已被踹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男子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便一动不动,显然是晕过去了。
“渊哥哥!”郭彩儿看清进来的人,忍不住哭着扑倒秦渊怀里,“我刚回到房间,却碰到这个人闯进屋里来,嘴里嚷嚷着要找什么美人公主,我害怕极了,问他是谁,怎么跑到我房里来了,他却想要欺负我……”
“美人公主?”秦渊微微皱眉,这个锦衫男子跑到后院客房找什么美人公主?
见锦衫男子晕了过去,几个灰衣人又惊又怒,为首一人冷声吩咐:“刘武,你带公子先走!”
被称作刘武的人领命,带着三四人扶了锦衫男子起来,便要离开。
先前与灰衣人对战的两名黑衣人追了上去,两名灰衣人返身拦住,双方厮打在一起。但灰衣人先前仗着人多,面前能与黑衣人一站,此刻单打独斗,显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很快便各自惨叫着扑跌在地。
黑衣人毫不留情,举剑上前,两道闷哼过后,灰衣人已然气绝身亡。
黑衣人上前查看灰衣人的身上,将一个搜出的令牌递给秦渊,似是有些震惊道:“公子,他们是东齐国皇子府的人,身上有东齐国田字腰牌。”
东齐国?秦渊微微皱眉,东齐国皇子府的人,来北燕国为何不走外交途径,却反而隐瞒行迹?又为何会深夜在长风酒楼出现,却又如此行为不端?
“公子,方才我们见郭姑娘遇险,是以才现身相救。”
两名黑衣人跪下请罪,“我们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登徒子,却没想到会惹到东齐国的人……”
“你们做得没错。”
秦渊微微摆手,这两名黑衣人是表哥留下来保护他的人,自然也知道郭掌柜与表哥的关系。见到郭彩儿遇险,出手相救本没错。
只是,不该出手太快致这二人于死地。眼下,却该如何处理是好?
正沉思间,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有人正朝这里飞奔过来。
“快走!”秦渊沉声吩咐。
两个黑衣人微微拱手,很快身形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速度同样迅疾如鬼魅的身影,已经眨眼奔到了秦渊跟前。
来人正是苏衡。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灰衣人尸体,凌厉的目光射向秦渊,沉声道:“是你?这两名灰衣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这两人是一名锦衣男子的仆人,那锦衣男子欲对郭掌柜的女儿行不轨之事,在下上前阻拦,与锦衣男子的两名仆人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他们。”
秦渊神色平静,语气淡然。
“那两名黑衣人与你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苏衡心中有种很奇怪的直觉,眼前这个眉眼深邃,神情冷漠的少年,一定知道那两个黑衣人的来历,而且,很可能也知道雁翅巷刺客的身份。
秦渊平静坦然的目视着苏衡:“在下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
“你!”
苏衡气怒,拔剑出鞘,长剑直指秦渊,“不想死,就实话实说!”
“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薛明辰与薛明月等人快步赶了过来,一见秦渊,俱是一愣。
“回太子殿下,臣在摘星阁望见这里有人持剑斗殴,其中有两名黑衣人的身法,与当日雁翅巷的刺客身手如出一辙,是以赶来查看。”
苏衡看了一眼秦渊,“岂料赶到时,这里只留下了两名灰衣人的尸体,黑衣人却不知所踪。这位秦公子说,人他杀的,他也没有见过什么黑衣人。臣怀疑秦公子在说假话。”
“秦渊,看在你曾救过公主一命的份上,本太子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薛明辰慢慢踱步到秦渊跟前,目光如刀般打量着秦渊。
“刚才我已对苏公子说过一遍了,不过我可以再说一遍。”秦渊神色不变,“一名锦衣男欲对郭掌柜的女儿行不轨之事,在下上前阻拦,与其手下仆人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他们。”
“那锦衣男子嘴里喊着美人公主冲进我的房里,渊哥哥为了救我,才杀了人。”一旁的郭彩儿也哭着到,“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根本没有什么黑衣人!”
“哥哥,刚才我去净房时,确实碰到一个锦衣男子,言行极为无礼。”薛明月看了眼秦渊,走到哥哥面前,“秦公子说的应该是真的。”
“可是哥哥相信苏衡不会看错。”薛明辰锐利的目光射向秦渊,“事关雁翅巷黑衣刺客,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来人,将长风酒楼的人全都带走,一个都不要放过!”
“哥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薛明月急了,“秦公子也许是真的没看见呢?就算真的有黑衣人,也许他赶过来时黑衣人已经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