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辰盯着秦渊,冷声开口。
“我说了,没有关系。”秦渊淡淡道。
“事到临头,还敢狡辩!”薛明辰沉下脸来,一挥手,狱吏已拿起烙铁再次伸向秦渊的脸庞。
“哥哥!”薛明月冲过去拦在了秦渊的身前:“我不准你对秦渊用刑!”
在场几人都有些震惊,薛明辰沉下脸来,“月儿,快让开!”
一旁的苏衡暗中向王延和狱吏挥了挥手:“把火炉先搬出去。”
王延连忙命人将碍眼的火炉搬了出去,又将暗室中那几个囚犯也带走了。
“我不让。”薛明月看向哥哥:“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月儿,此事不是你该问的。”
薛明辰难得地严肃起来,“你现在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极其宠爱这个妹妹,但是家事国事的轻重,薛明辰向来是拎得清的。
“可是哥哥……”
“月儿不得胡闹!”
下一秒,薛明辰已经看向樊迟:“今日审讯秦渊一事,是你告知公主的?”
“属下,属下知罪!”
樊迟躬身请罪,额头冷汗直冒。
“你如何会知道?!”
薛明辰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又为何要告诉公主?”
一旁的王延凑到薛明辰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薛明辰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昨日你来天牢中看望过秦渊?是公主命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属下,属下……”
樊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下太子正在气头上,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奉公主之命,来看望秦公子吧?
“本太子命你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你就是这般行事?!”
薛明辰脸色愈发阴沉,“樊迟,你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当日在行宫时,你便对重伤的秦渊悉心照料,还专门请了太医帮他治伤,本太子念你宅心仁厚,未做追究,没想到现在,你愈发得寸进尺!”
“属下,属下当时看秦公子性命垂危,是以不忍……”
樊迟冷汗涔涔,“况且秦公子毕竟是秦国人质,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于秦燕两国恐怕不利,是以才请太医医治他……”
“你倒考虑得很周全,本太子是不是该奖赏你?奖赏你不光救了秦渊性命,还将一名宫女调去照顾秦渊母子,当日本太子命你带他们离开行宫时,你更是擅自将宫女也一并带走了!”
薛明辰呵呵冷笑,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凌厉之意,“樊迟,你身为皇宫侍卫副使,刻意结交西秦国质子,却是有何目的?”
“太子殿下,属下万万不敢!”
樊迟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了。刻意结交西秦国质子,这个罪名他可万万担当不起,若要往大了说,那可是私通敌国,杀头之罪啊!
宫女是公主吩咐调过去照顾秦渊母女的,后来他奉命带离秦渊母子时,因秦渊母亲病重,而宫女又主动提出要陪同照顾,是以他擅作主张与内廷司打了招呼,将这名宫女也一并带走了。
此事后来虽与公主禀告清楚,但太子并不知情。万万没想到,太子都知道,只是未揭破而已!
“那你倒是老实交代,你对秦渊如此上心,到底用意何在?”
“属下……属下……”
樊迟急得汗如雨下,可是此刻怎能将实情讲出。一旦说出原因,势必得说出公主喜欢秦渊的事实。
他当日可是亲口答应过公主,不会将公主对秦渊的情意告知任何人。没有公主同意,他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樊迟心内长叹一声,罢罢罢!带离那名宫女一事本是自己擅做主张,与公主无关,自己今日便一力承担了就是!
心下主意已定,人反倒静了下来:“属下对秦公子确有怜惜之意,秦公子幼年便为质于北燕,受尽磨难,是以属下便多加照顾了些,但绝无刻意结交之意。”
“是吗?不如这些话,请你到廷尉府说一说。”
薛明辰语气森寒,“来人,将樊迟革职查办,即刻送入廷尉府刑司处,吩咐刑司处,务必查清樊迟与秦渊的关系!”
几个侍卫应声上前,扭住樊迟。樊迟垂头丧气,低头任由侍卫将自己带走。
“慢着!”一旁的薛明月再也忍不住,出声制止。
樊迟宁愿被撤职查办都不肯拖累于她,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樊迟被带走?
廷尉府的刑司处是什么地方,各种大刑加身,一旦进去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此事既由自己而起,只能由自己来终结了。
“月儿,哥哥在处理正事,赶紧给我回去!”
薛明辰语气甚是严厉。他对自己的妹妹很是了解,妹妹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对于朝政之事,向来不会关注,是以他相信妹妹一定是受了樊迟的鼓动,才出现在天牢的。
“哥哥,当初请太医、安排宫女去照顾秦渊等等事情,都跟樊迟无关,是我吩咐他那么做的。”
,“便是昨日让樊迟来天牢看望他,也是我的主意。”
“你?”薛明辰怀疑地望着妹妹,“为何?你为何要对秦渊如此?”
“因为……”
薛明月咬了咬牙,“因为我喜欢他。”
此话如同晴天一个霹雳,震得屋内每个人都呆若木鸡。连同秦渊在内,所有人脸上都惊疑不定,难以置信地望着薛明月。
公主是在开玩笑?可这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
“月儿,此等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薛明辰怒了,“你平日如何胡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