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地媳妇松手,牛氏深喘了几口大气,道:“是被顾家的那个死丫头打的。她早就看着地儿不顺眼了,今日正好找到了理由。”
“我去给她拼了!”
牛地媳妇叫嚷着往外走。
牛氏一把拉住她:“他们人多势众,你去了,只有吃亏的份,咱们先拉着成、地儿去镇上,给他医治。”
牛地媳妇都要哭出来了,“家里哪有银子啊?”
牛地非常懒,整日里不务正业,但凡有个铜板,都会被他拿去花了。
“我家里有,我回去拿,你去村里雇辆牛车,我们马上送他去镇上医馆。”
……
程骕跟来,看顾雅箬满身火气,毫不犹豫的把牛地的手打断,眼睛眯起来,眼光在顾雅箬阴沉的小脸上来回的打量。
李斐一直站在马车边,看陆猛两人拉着牛地走了,这才大步走到了顾雅箬身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拉起她的手朝着宅院里走去。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尤其是张生,直觉李斐这样做不对,手也伸出去了,可阻拦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睁睁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看到李斐的动作,不知为什么,程骕心里一阵不舒服。
李斐领着顾雅箬去了自己屋中,让她坐在了椅子上,去了脸盆旁,用温水打湿了毛巾,走回来到了她面前,拿起她的手,轻轻给她擦拭,温声说:“这样的事情,吩咐福来一声就行,你又何必动手?”
顾雅箬瞪他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李斐紧抓住不放,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给她擦拭干净了,又拿起了另一只。
没抽出来,顾雅箬干脆随他去了,
“只是打断他一只手,便宜他了。”
顾雅箬话声中还带着怒气,一开始,她便嘱咐了牛氏,没想到他们竟然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今天幸亏是爷爷没事,爷爷要是有事,她非得扒了牛地的皮不可。
李斐擦拭的动作顿了下,随即继续:“你若还是不解气,我吩咐下去……”
“不用了,牛氏毕竟是我的大舅母,若是做的太过,我舅舅夹在中间也是难为。”
要不是考虑到这一点,她今日就不只是打断牛地一只手便了事了。
程骕后面跟着进了宅院,看李斐径直拉着顾雅箬去了他院中,张了张嘴,想要喊顾雅箬,又想到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便身形一转,不用人招呼去了自己上次来时住的院子里。
院中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内也是一样,就连自己的被褥也透着一股阳光的气息,看来是经常的晾晒。程骕把这一切自动归结为是顾雅箬做的。
脱掉鞋,舒服的躺去了床上,吸了吸鼻子,脸上有了笑意,
“小丫头,也挺关心我的吗。”
自言自语的说着,闭上了眼睛,从京城一路赶来,没有休息好,他困乏的厉害。
……
大夫查看过后,直言顾钱的伤势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失血有些多,多抓些滋补的药就行了。”
抓好药,回了牛车上,顾南才问白陌:“箬儿是不是来过?”
白陌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有吧,我去了焕颜阁送信以后,姑娘便直接回去了。”
“可我刚才眼角看到有个人到了济仁堂门口,又转身走了,看着像是箬儿。”
当时忙着担心顾钱的伤势,只是眼角扫了一眼,没太在意,现在顾钱没事了,才恍惚觉得那人是顾雅箬。
“您肯定是看错了,我亲眼看着姑娘坐着马车回家了。”
白陌挥着牛鞭,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