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毅!黄头发那个,给老子把瓶子放下!”段寒江喊道,心想这人是有多爱捡垃圾,刚才那袋汉堡盒还在他车上放着。
他喊完立即从栏杆翻下,追上去。
聂毅听到了段寒江的声音,可他差一点就碰到这个瓶子了,他硬是把瓶子捡出来,放进口袋才回头。
段寒江收到他的视线,狠狠地瞪他,然后抬手一指。他看过去,看到一个惹眼的黄脑袋钻进了一道巷子。
聂毅首先没去追胡俊杰,而是拦住段寒江,把他手里的一袋空瓶塞给段寒江,一脸笃定地说:“帮我拿着,我去追。”
段寒江嘴角抽筋,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聂毅,可是他犹豫的片刻聂毅已经硬把袋子挂在他手上,拔腿转身,眨眼就没了影。
“这人是练田径的吧!”段寒江不禁自言了一句。
周愚这时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段寒江就先打断他,“通知曾询,嫌疑人身高175左右,体型偏瘦,身穿深蓝色连帽棉衣,黄发,从民生路牌坊街附近逃走,让他注意一下周围的监控。”
最终段寒江还是选择了相信聂毅,但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周愚忿忿地拔了曾询地电话,却把手机凑到段寒江耳边。
段寒江睖了周愚一眼,那头电话接通,曾询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周愚,你有完没完!”
“没完!”
“呵,段队啊!”
段寒江不跟曾询废话,把刚跟周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小杨带回去的指纹和dna结果出来了没?”
“指纹和凶器上发现的没对上,dna结果还没出来,感觉希望不——”
段寒江不听完直接挂断,把手机扔还给周愚。
周愚接到手机,视线扫到了段寒江手上的那袋空瓶,笑道:“段队,您是不是停职了没工资,生活挺困难的?”
段寒江对着周愚不动声色地咧嘴角,咧出了一身的煞气。
周愚闭嘴了,不过只闭了不到半分钟,他又开口,“这个小聂可靠吗?你确定他能把人追回来?”
“不确定!”段寒江把手里的‘垃圾袋’又塞给周愚,“你在这儿等聂毅,我去胡俊杰住的地方看看。”
周愚长长地‘诶’了一声,段寒江转开走了好几步,他终于‘诶’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聂毅回来了!”他喊完顿了一下,“和胡俊杰一起。”
段寒江立即又倒回来,看到聂毅拽小鸡一样地拽着胡俊杰走过来,周愚上前给胡俊杰上了手铐。
周愚问:“我先带回去?”
段寒江思忖,但不等他思完,聂毅夺过周愚手里的那袋空瓶,对段寒江说:“段寒江,我先去上班,已经迟到了!”
“要——”段寒江的话刚开了个头,聂毅已经跑远了,他对着聂毅消失的小巷蹙眉,有多少年没人这么正经地连名带姓叫他了?
007
陆诀来的时候段寒江还没被冻死,但也差不多了,他在楼道里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蹲着抽了半包烟也没有回暖,不由得想今后一定不讲风度了,这该死的鬼地方没供暖却还下雪。
越想越觉得这个城市没一点好,他也不知是跟这个城市,还是跟这个天气置气,手里的烟头都被他捏变形了。
“你是打算烧房子吗?”
段寒江还没见着陆诀的人,先听见了陆诀的咳嗽声和骂声,这一声像极了他在学校时的教官,让他浑身都是造反因子在骚动。
他从角落里站起来,终于和陆诀面对面,他不满地吐了陆诀一口烟。
陆诀回头狠狠咳了两声,回头骂道:“段寒江!你就不能学个好?什么都陆谨闻学!”
在段寒江面前他总是一副搞阶级斗争的气势,段寒江浑身就没有一个点他能看得顺眼。
段寒江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灭,斜眼瞪着陆诀,瞬间眼神冷出一股阴恻,“你再叫一声陆谨闻,我就替你爸揍你!”
陆诀敛起眼角哼出一声冷笑,根本没把段寒江的话听进去,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昨天晚上不是住在平阳宾馆嘛?没身份证你怎么开的房?”
“这跟案子有关吗?”段寒江反问。
陆诀回答:“当然有关,使用假证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段寒江斜了陆诀一眼,心说了声幼稚,接着转身却没往家门走,而是反身下楼。他刚没好在底楼待着,毕竟被人经过看到他蹲墙角,实在有损他平时的英武形象。本来他还可以去邻居家蹭杯热茶,但这个点他不在警队没外勤,却跑到自己家门外进不了屋,他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在办案。
陆诀见段寒江一言不发地下楼,他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往楼下走,反正他是不信段寒江说的要睡马路的鬼话,段寒江要是真落魄到这个地步绝对在他面前拽得邻国总理一样,掩饰得深怕被他发现。
果然,段寒江一路直走到底楼,打开楼梯下隔间的门,站到一旁看向他,像那是段寒江家,在请他进去一般。
“陆队,麻烦你叫人来做个脚模,如果张林军确实在这楼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这里的脚印一定是他的,最好和在门口发现的脚印对比一起,看灰尘是不是一样的。”段寒江一副他才是队长的指使语气,虽然他之前也确实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