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迟带着毒蟒回西坡了。
送走墨迟,洱喜问江舟:“公子,这些天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想保护这个毒蟒?”
众人都等着毒蟒自己冲破封印,自己坐等收成,而江舟却不辞辛劳找解封石,而毒蟒冲向洱喜时也不慌乱,一幅早已知晓一切的样子。
“毒蟒是我旧友封印在此的。”江舟答道,洱喜好像有所领会。
八百年前天牢破,一条母血毒蟒逃出,刚产下蛇卵后,就被捉回了天牢,小毒蟒自孵化出,无人教导,也没朋友,十分胆小,就独自在出生幽林苟且偷生。
白衣女子带江舟路过一片幽林,众人围追堵截奄奄一息的毒蟒,为了争抢毒蟒,众人兵戈相见。
那女子走到众人前,颔首轻言:“诸位麻烦离开吧,这毒蟒是我的了。”
“你当自己是谁?”
“凭什么?”
“小姑娘说什么胡话!”
女子突然眼眸凌冽,寒冰戟化作匕首扫林而去。
“凭你们都打不过我。”
话音刚落,利风四起,百里幽林被齐齐砍断。众人畏惧女子武力,不情愿散去。
毒蟒看着眼前女子,大概以为自己生命即将终结。
女子看了毒蟒一眼,生命垂危,好歹是天牢血蟒后代,但是被欺负成这样也够窝囊的。
女子将其封印在擎天塔顶层,让其好好养伤,百年后,自会有人放它出来。
世人赞叹女子英勇,毒蟒祸世,女子为民除害。
到底是毒蟒祸世,还是人欲祸事呢?只有当事者知道了。
洱喜向来懒散,央江舟明日再回,江舟答应了,洱喜兴奋不已,洗手作羹汤,做的江舟说他喜欢吃的桃花羹。
“尝尝吧!”洱喜对自己厨艺向来无比自信。
江舟尝了一口,没有任何味道,自己失去味觉已久,却依然微笑对眼前女子说:“真好吃。”
一碗桃花羹,江舟沉沉睡去。洱喜将颈间墨色圆珠放在江舟枕边,独自一人离去。
早晨,问墨迟要了点mí_yào,放在了桃花羹里。洱喜摸摸袖中的玉,决定先去璞城看看。
她要调查的事太多了,燕青那句“小心凌霄阁”到底什么意思,还有乔梓月为何变成这副模样,明知北荒危险,这趟路也要自己走一趟。
她希望,等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后,自己回来找江舟,还可以像现在一样,希望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江舟睡了很久才醒来,看到枕边墨色圆珠,还有压在下边的女子手信。
“我会回来的,勿念。”
江舟眉头紧锁,简单收拾行装后,便离开了。
璞城离中河镇不近,虽然没了江舟御风而行,洱喜买了头小驴,侧坐于驴背,顺着山路,一路晃晃悠悠而行,倒也自在。
江舟情报网的强大她知,若要派人找她,还是那灰衣小厮的样子。所以干脆换回女装,简单明丽一少女。
只是这懒驴上坡屎尿多,虽然已经走了五六个时辰,这驴却走走停停,还不时啃两口路边的野花,这离要到璞城,可是还有好一截距离。
洱喜倒也不着急,毕竟自己要调查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正好在路上想想这两天事情的。也不催促这驴,一人一驴就这么慢慢悠悠,别人看起来只当是游山玩水的闲人罢了。
只是这驴懒散也就罢了,还贪玩。突然一只花蝴蝶飞到了驴鼻子上,轻点一下后又离开了,这驴反而觉得好玩,亢奋起来了。
好端端的路不走了,伏着洱喜一路追着花蝴蝶进了一片树林,洱喜伏着身子,搂着驴脖子极力阻止,然而失败了。
“驴兄莫激动!莫激动!啊啊啊啊啊”
直到这蠢驴突然前脚被横在地上的枝丫绊倒,一头撞到了一棵树上,洱喜从驴背摔落,这场事故才算终结。
洱喜发誓,从此以后,驴成为她厌恶的除了蛇蝎毒虫外,又一类生物。
待那蠢驴清醒后,方才上路。只是幽林曲深,不太好走,牵着驴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洱喜突然听见前方有人在说话,凑过去一看,一声音嘹亮红袍女子,指着一病恹恹男子大骂。
“你这个废物!我背你走了一天,你自己只是走了几百米,还把我带进这荒山野岭!不晓得找出路也就算了,还要看什么凤凰三点头!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猪头!”
男子低首,宽袖掩嘴,静坐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好像女子骂的和他无关一般。
所谓冤家路窄,洱喜心下一惊,正是面馆里碰到的那傀儡师,刚想悄悄隐去,旁边蠢驴大概饿了,一口咬开洱喜掩身的草垛,大快朵颐,两人听见声响,齐齐望来。
洱喜一惊,那男子却已看到洱喜,起身缓缓向洱喜走来。
“小可爱,我就说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男孩子。”
男子嗓音依旧惊悚鬼厉,洱喜全身发抖,她不想死,可是更害怕成为他手中失去意识,麻木而不自知的傀儡。
洱喜转身就跑,可是哪赶得上那男子的速度,银线似游蛇于草中,四方向洱喜齐齐袭来,洱喜寒冰戟化作弯刀,挡下这一击,与此同时,这蠢驴大概看见主人有难,竟一撅蹄子踢向那傀儡师,洱喜迅速逃离。
天色渐暗,洱喜在幽林里看不清方向,只是凭感觉不停地跑,一刻也不敢停,汗水里夹杂着泪水流进洱喜口中,她可不想江舟下次见到她,她已经不认识他了。
那男子虽然被驴踢蒙了,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