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月早就注意到了洱喜二人,和她一起的男子,温桐都对他毕恭毕敬的,看来是个有分量的人物。
洱喜看起来似乎挺好对付的,于是梁如月想着引开温桐和那男子,抓了洱喜做人质,完成自己最后的愿望。
梁如月打开随身酒囊,朝着对面山谷方向,倾酒一杯,准备来场小雨。
不一会儿乌云满天,那二人果然上当,匆匆离开,她趁机击倒洱喜,带上洱喜迅速离开。
只是,梁如月突然感觉不对劲,似乎这次,雨并没有来,只是不消一会儿,乌云便散了。
梁如月急忙又来一杯酒,天空却没有任何变化,连乌云都没有了。她一杯接着一杯,将酒囊倒空了,天空一片蔚蓝,没有任何变化。
心下一惊,梁如月害怕他们快回来了,带着昏迷的洱喜急忙逃窜,却一不小心踩空了,滚落到这天坑里来。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梁如月突然抱膝哭了起来。
洱喜哭笑不得,怪不得自己醒来全身疼痛。
这梁如月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也没有祸世那么可怕,此时就是一普通女子而已。
“你别哭了,解开绳子,咱俩一起想办法。”洱喜安慰道,她在安慰一个绑架她的人,能遇到这种事,她也是千古一遇了。
“你跑了怎么办?”
“这坑这么深,我往哪儿跑!”
想来有道理,梁如月给洱喜松了绑,洱喜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脚踝,这梁如月捆绑方法,将手脚硬生生绕了好几个弯,绳子也是硌得难受。
“你有办法出去了么?”梁如月问洱喜。
“这坑这么深,声音也传不出去,如若攀壁而上,咱们也没有能凿落脚点的东西,单凭你我的手,恐怕挖烂了也上不去。”
洱喜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后,得出结论。
“啊?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一定要出去的!”梁如月答道。
洱喜心里鄙夷:你一逃犯,还要完成什么事。
“别担心了,和我一起的那男子你知道吧?他回来救我的。”洱喜看着梁如月答道。
梁如月沉默一会儿,问:“他是你什么人?”
“自然是我要嫁的人。”提起江舟,洱喜一脸骄傲,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她喜欢江舟。
“这样啊,我以前也有过一个特别想嫁的人呢。”说起这个,梁如月似乎平静了下来。
“哦?他是谁啊?”洱喜好奇。
梁如月突然捧起洱喜的脸,将自己额头和洱喜的贴在了一起。
洱喜再睁开眼,看到一幅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
洱喜愣了一下,突然明白,梁如月在分享自己的意识给她,她如今看到的是梁如月的回忆。
“小月,七夕佳节,你看人们都在月老庙那儿呢!”旁边绿衣女孩戳了一下梁如月,只是洱喜如今在这具身体里,她将体验一遍梁如月的回忆。
“走啊小绵,咱们看看去。”少女声调悠扬。
恍然间洱喜看到一面铜镜上映着的梁如月面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眉眼间全没有那股颓丧和惶恐,全然一片少女的明媚。
月老庙前,香火萦绕。门口有一面墙,挂满了男女的祈愿香囊,月桂树上那红布条,也是迎风飘荡。
人们喧嚷拥挤,人们都挤在那红线桥上,看有没有有缘人能和自己牵上线。
梁如月本来想去的,只是人太多了,小绵也找不到了,八成跑去凑热闹了。
梁如月无奈,笑笑准备离开了。她倒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加入进去,这些事她不在乎,由她爹娘定夺便好了。
梁如月转身准备找个清净地方,等那绿衣女子。
突然一个人跑出来,重重地撞上了梁如月,碰巧梁如月旁边就是焚香的大香炉。
一下站不稳,眼见就要磕到香炉了,一只手托住了她。
梁如月回头,看见一男子,身穿一件天蓝色雨花锦衣衫,腰间绑着一根深蓝色戏童纹玉带,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有着一双灵动的朗目,身材挺拔,当真是仪表堂堂清新俊逸。
洱喜到觉得眼前人似乎有点眼熟。
“谢谢这位公子。”梁如月慌忙行礼。
“没事的,你没事便好。”那男子笑笑,挥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敢问公子怎么称呼?”梁如月脱口而出,她心跳的很快,心里乱的很,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男子停步,转头打量着梁如月。
“赵星辰。你还有事么?”赵星辰看着梁如月问道。
梁如月自小也是饱读诗书,一听这人名字竟脸红了。
“我叫梁如月。”她抬头看着赵星辰,眼里的炙热,是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的。
赵星辰看着梁如月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底不可思议有了一丝颤动。
“我记住了。”
赵星辰提出送梁如月回家,二人一路上也是好兴致,相谈甚欢,约定改日再叙。
后来,二人常常见面,或一壶清茶,在茶馆闲谈一个午后,或相约游船,二人共成一船游湖,两人也都是饱读诗书,词句联吟,在一起相处也甚是愉快。
上元节夜,花灯璀璨,二人认识半年了,相约一起赏灯。
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