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云观是宛城一座百年古观,青瓦飞檐,颇有气势,只是如今年久失修,表面看起来已经有些破败了。
这里,百年前确实香火鼎盛,当时的主持剑云清本是一方泼皮,净做些无耻流氓之事,后来不知为何弃恶从善。
当年宛城饥荒瘟疫肆行,剑云清倾尽家资,救宛城于水火,之后宛城渐渐走回正轨,而自己本想隐退山林潜心修心养性,却被宛城百姓留下,集资建青云观予其。
剑云清深受感动,决心护宛城安危百年。还真做到了,别处城池早在战火纷繁中化为断壁残垣,在剑云清的守护下,宛城从未被破城,也是一千古奇城了。
“那后来呢?”洱喜托腮,问江舟,墨迟也一脸期待看着江舟。
只是江舟并不理会墨迟的眼神,只是盯着洱喜,神色温柔,慢慢道出:“二百年前某一天,剑云清好像受到什么事物感召,突然游历天下去了,后来道观主持之人也不太有名,香火渐渐也不好了,青云观如今应该已经没什么人了。听姐姐所言,应该只有两个道姑了。”
“那解印石难道在剑云清手中?”墨迟心中着急去中河镇,所以急忙问道。
“那剑云清二百年前就去仙游了,如若在他身上,江舟怎会现在带你我而来。”
洱喜一脸鄙夷,语气也不太好,墨迟就算着急也不能如此白痴啊,自从墨迟出现,本来对自己俯首是从的蓝幽幽就开始天天拍他马屁,洱喜从心底也是有几分讨厌墨迟的,或者说,是嫉妒。
“解印石还在道观,不,准确些说,在两位道姑死之前,还在道观。”江舟沉思,“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就是说,还有其他人知道解印石在这里,可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取走了。”墨迟可算问了句上道的。
“恩,解印石本就不算秘密,想解擎天塔封印稍加调查就能查出出处。只是当年剑云清在解印石上还下了一句咒语,世上的人知之甚少。就算被取走了,恐怕对方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江舟对二人言。
“那江舟你不会知道的吧?”洱喜看着江舟,江舟微笑。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洱喜惊讶道,江舟博学她知,但是连这么私密的事他都知道,洱喜还是十分惊讶的。
“秘密。”江舟依旧微笑。
墨迟对二人的调笑表面视若无睹,实际心里早波澜万千。
一方面是对洱喜的鄙视,另一方面是心里的确着急,“绝命三毒”在西坡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多年来为墨家卖命,如若真是被杀,不知是私仇还是关乎西坡。
“那事不迟疑,咱们去道观看看吧。”墨迟建议到,边说边起身准备离开。
洱喜拽住他,笑嘻嘻地说:“不急,明日再去也不迟,这月黑风高的,什么也看不清。”
墨迟不想理会洱喜,只道自己一人去去就来,甩开洱喜直奔出去。
结果刚出雅间门,一阵利风迎面而上,墨迟迅速闪避,三根小指粗细的银针均半根之多没在了墨迟旁边的门框里。
“什么人?”墨迟阴着脸色。
江舟洱喜赶来,洱喜看了这情形,仔细观察一番三根银针,笑对墨迟说:“刚出门就差点被扎成马蜂窝,你还要去么?”
他们三人所在雅间位于二楼。
对面是客栈里的住房,这时从正对面一间客房里走出来一位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腰间挂佩剑,看剑柄上的璎珞有一只貔貅,看起来是位商人。
那人走到三人跟前作揖:“公子抱歉,刚才失手险些伤了您。”
“你是什么人?”墨迟一脸防备。
“鄙人巩言,是一名游商,和夫人旅经此地,前几日我外出办公未归,夫人在客栈,却不巧被歹人盯上,扮作客栈里的小厮妄行歹事,碰巧我回来,与那厮争斗间发了三根银针,不巧银针撞破窗纸竟飞到这里来。”
那人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
“如何相信你说的?况且我看你资质平平,如何有能力隔着九丈之远将三根银针打入门框之内?”
墨迟单手转折玉笛,若是眼前之人答案不能让他满意,玉笛里的毒粉会让他顷刻毙命。
那人依旧一幅从容之态:“不瞒公子,鄙人多年在外游商,难免需要一些小物件防身。”
说着递给墨迟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机盒,机盒深红色,一头有一个小孔是发射银针的,另一头有一截短绳,控制发射距离,倒是个简单精巧的防身暗器,洱喜想着回头自己也要备一个。
“那最后坏人怎么样了?”洱喜疑惑,客栈里人不多,刚才也未听见打斗和逃跑的声音。
“尸首在客房,还未处理。”那人依旧一副从容模样,仿佛说的只是平常家事。
洱喜倒吸一口凉气,三人紧接着跟随那游商去了他的客房。
一女子在床幔里,似乎在低声抽泣,应该是他的夫人。还有一具尸体,仰躺门内,头朝门口,三针打穿眉心口腔咽喉,针针毙命,而且力度极强。
看来这位游商也是愤怒至极,用到小机盒的极限之力了。
老板娘翠红已经闻讯赶来。
看到死去“小厮”的脸,翠红脸色一变,指着尸首,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是这儿有名的cǎi_huā大盗,城主发布通缉令多时了。”
“这位公子真是好厉害,不仅针发的准,还为民除害了。”
洱喜看着这位游商说道,巩言看了洱喜一眼只觉得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