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健指着那个大肚子歪嘴巴的罐子说:“这个夜壶不错,我要了!”舞清清原本以为任健会夸夸自己什么的,一听说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罐子要拿去当夜壶,舞清清瞬间有种想立刻死掉的感觉。听到任健要个夜壶,众人疯笑一片,尤其是王卅川眼泪都笑出来了。舞清清气鼓鼓地看着任健:“你说什么?再敢说一遍?”任健发现舞清清真的生气了赶紧放下姿态问:“这个肚子大,嘴巴又歪又宽,那不是夜壶到底是个什么?”舞清清戳戳任健的额头大喊:“汤罐子,罐子,懂不懂?”任健努力憋住笑一本正经地回答:“懂了,懂了,对不起清姑娘。”舞清清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任健在她背后大喊:“你就这么晒着不怕裂开了?”舞清清听后回过头问:“会吗?”任健以手遮阳看了看天说:“太阳这么毒辣,你说呢?”舞清清也看了看天觉得说的有道理,于是又走回来把她的杰作一件一件搬到了一棵大樟树底下。“这下总行了吧?”舞清清神气地问。任健抚了抚额头回答:“看你喜欢就好。”
岂不说舞清清做的那些东西有多么难看,这个质量,想想都不会过关。乌龟壳底下烧制出来的硬壳,绝对是个巧合。不过当初负责泥锅的可是刘子航,人家那一手功夫才叫漂亮,泥得平平整整,光光滑滑。相比之下舞清清这些个东西能称之为什么?哦……也就任健说的对,看她喜欢就好。大家把淋湿的衣物拿去晾晒了之后就在营地里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就又扎堆研究下午如何找到进山的路。舞清清没有参与她忙着捯饬自己的那些宝贝忙的不亦乐乎。为了烧制出她理想中的陶器,舞清清同学揪着齐志峰和王卅川一起陪她外出捡柴火。风暴过后,海滩上一片狼藉,断根折枝还真是不少!暴晒了一上午很多枝叶都已经干透了,没有走出营地跟前三人捡的柴火就堆成了小山。舞清清命令朱旭颖给自己重新挖了一个坑,她要另起炉灶炼制陶器。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岛上的水汽被阳光蒸腾着如同蒸笼一般难受。每个人身上都黏糊糊的,只有舞清清一个人依然热情满满、乐此不疲。她点着了柴火之后把自己的作品小心翼翼地放进火堆里,一本正经守在旁边,还真像个烧窑的工人。不到一会儿,舞清清就热的汗流浃背。她脱掉长袖防晒衣,一手撑着伞,一手拿棍子扒拉火,小脸被烤的通红。任健给她把水壶拿了过来,顺便帮她拿了一个口罩,要不然这水灵灵的小脸儿非得烤成柿子干不可。
刘子航说:“不能沿着以前的老路上山了,咱们得换条路,绕着海滩从背后过去。”李铮反对:“还不知道这个岛多大,如果贸然绕路晚上回不来怎么办?”莫语接着说:“我们要测算出这座岛的位置就必须实地丈量这座岛的面积,再根据其他数据测算,我觉得绕一圈不是什么坏事。大不了带上吃的。”李铮没话说了,齐志峰说:“火坑底下煨了四个木薯和两只鸽子,你们带上。”何楚驷看了看齐志峰说:“你还藏着吃的?”齐志峰白了他一眼:“本来打算给任健的,谁知道他那么早就醒了。”何楚驷打趣:“米想到你把人打了一顿还打出感情来了,这么心疼他?”齐志峰哼了一声:“懒得理你。”随后就去坑底把东西扒了出来。鸽子还是裹在树叶抱在泥土里,砸开泥土香味扑鼻,何楚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齐志峰撕下一条鸽子腿丢给何楚驷:“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何楚驷委屈的说:“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哥快饿成鸟了。”齐志峰说:“忍忍吧,你瞧我整天趴在灶上给你们各种改善伙食都没想过偷吃一口。”
齐志峰把东西包好交给莫语:“拿好了,再进去拿几片烤鱼,以防万一。”莫语摇摇头:“不用,这些足够了,我们会想办法尽早回来的。大家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我们带走这么多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齐志峰点点头:“那你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任健这里还没彻底恢复,我得留下照顾,如果路上看到能采集的食物尽量多弄些回来。”莫语说:“放心吧,只要看到一定带回来。”任健拿着一个艾灸盒走了出来。他从火堆里检出几块红碳小心地放进艾灸盒里,递给莫语:“路上照看着点别灭了,必要的时候生火用。”莫语接过来感激地说:“谢谢。”为了不耽误时间,何楚驷、莫语、李铮和刘子航再次踏上了征程。这一次他们没有从以前的路走,而是选择了从海滩上绕,向着泉眼的方向出发。暴雨中收集的雨水较多,大家就没来打过水,路上看到海滩上满目疮痍,四个人心里就非常难受。大自然总会有自己的坏脾气,它也总有办法收拾这个残局,人类只不过是这里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
快到泉眼位置的时候,刘子航说:“不对啊,这里怎么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莫语问:“哪里不一样?”刘子航说:“气味,气味不一样。”何楚驷问:“你属狗的?还专门问着气味来?”刘子航摇摇头:“莫语你闻到了没有?很浓郁的很奇怪的气味。”莫语试着嗅了嗅,说:“没感觉,就是觉得海风很腥很咸。”刘子航嘟囔着:“不对,不对,绝对有问题。你们跟我来。”大家跟着他一路小跑,快要到泉眼位置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异常!
原来的涓涓细流,已经被一条奔流而下的小河取代,高处的灌木丛被毁,许多来历不明的砂石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