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师兄!”范大米毫不留情的再次将她放梳齐的刘海弄乱,在她发怒冲过来前飞速的提劲后退,跃进了草丛中,“我得赶紧接着干活了,你快回去吧,若一会儿师父找不到你,又该受罚了。”
“哼,师父就会罚人。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定要打倒师父,然后也学他现在这般罚他。”一想到易云水总爱罚她抄背那些拗口难懂的古经,茶茶挥着小拳头咬牙发誓。
范大米一听,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在草丛里,回头看了茶茶一眼,对着她那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随声附和道,“那最好,到时也帮师兄出口气。”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茶茶拍了拍小胸脯,一口应了下来。
范大米见状,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了。
茶茶蹲坐在梨花树下,双手托腮看了一会儿,脑袋一点一点的哼起了自编的歌谣。过了许久,范大米总算是将这一角的杂草除尽,回头一看发现茶茶不知什么时候靠着树干睡着了。他走近她,挠了挠脑门,考虑是该唤醒她还是该将她抱回观中。可是细想了下,他好像也还抱不起她,最后他索性轻手轻脚的走近,小心的贴着她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将她的小脑袋揽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捡起一片稍大的树叶轻轻扇起了微风。
大概是劳作了一天,便是自幼习武,但也还是年幼,一静下来,范大米顿时便觉得困乏起来,才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一阵清风徐徐吹过,树叶摩挲,片片枣花随风飘落下来,两人相依着倒也睡得十分香甜。随着风过易云水蓦的出现在了他们跟前,却未唤醒两人,而是静静的站在那,为他们遮住了西斜的日光。
太阳渐渐西落,潜伏在山野草丛中的昆虫相继奏起了夜曲,茶茶迷糊的睁开了眼,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易云水。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站得笔直的身上,似是为他镀了层橙光,如缎的长发披落在身后,只用条青色布条将两鬓的发丝系在了一块儿,随着风起发丝清扬,茶茶突然便想起了前些时日里看到的众神赋中的一句话,不自觉的低喃:“君自九天来,面如冠玉身如虹,渺渺隐于尘,后归九天,不复现……”
一旁的范大米听闻她的低喃声揉着眼醒转了过来,嘴里嘟囔着:“茶茶,你在说什么……啊,师父!”
范大米一看到易云水瞬间便清醒了,慌张的站了起来,“师父,我,我马上去干活!”
说罢提起锄头就要去除草,易云水却淡然道了句:“大黑今晚会带狼群入后山,你带着茶茶过去照看一下吧,以免它们生起什么事端。”
大黑本便是罗风从兽谷里拎出来作为易云水保镖培养的,只是易云水一向独行惯了,大黑这保镖的作用也就可有可无了。易云水收养了范大米之后,大黑更是沦为了范大米的宠物。自两年前在山里玩耍时遇上了一头母狼后便屁颠屁颠的跟着母狼去过小日子了,两年下来也征服了一群手下,如今族群渐大,自己也有小狼崽,按蛮山规矩,兽谷兽修若在外有了子嗣便必须带领族群入蛮山兽谷,一来是为整个族群提供庇护之所,二来也是为了监管兽修,以防其为祸凡尘。
而长生观,便是这蛮山的监管者。
“诶?现在去吗?”
“嗯。”易云水回身,将一块墨黑色的令牌抛给他,“碧螺已经帮你们备好了行囊,一会儿她送过来了你们就立即出发。记住,要看着他们入了七重山的兽谷,你们方可回来。”
“诶?只是我和师妹两人吗?”范大米忐忑问到。
“怎么,难道还要为师护送你们么?”易云水冷声反问,
听着他的语气,范大米立即挥手辩解,“不不不,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师父,我怕我……镇不住场面啊……兽谷里的那位……徒儿实在是应付不来。”
易云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蛮神令下,她不敢造次。”
范大米眼神一亮,“师父,我可以用这令牌?”
茶茶站在一旁看着他这白痴状有些受不了了,踮着脚小手就拍上了他的脑袋,“笨大米,要不是给你用的,师父干嘛要把令牌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