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书像是以之为荣的样子:“我原来只是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其实我还是很有魅力的。”
齐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贺南书摇头:“没有。何况敝人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及您啊。”
齐霁:“那你说我招谁了?”
贺南书:“我算算。据我所知的有,摄影展览上遇到的师兄,体育部想要你微信的学弟,还有我。”
齐霁笑了:“后面两个我承认,但是秦宋师兄……我就说那天晚上秦宋师兄找我吃夜宵被你拦截了是因为你喜欢我嘛,是不是吃醋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说啊。”
……
另一边,程远远走到齐霖面前:“你的腰伤没事吧?”
齐霖:“没事,但就是这个腰伤严重拖累了我,不然我分分钟打花他们。所以我决定回去躺一会。”
程远远:“我和齐霁打算下午上山摘蓝莓,一起吗?”
齐霖:“……可以啊。到时候叫我吧,我先走一步。”
“好。”
齐霖走了,程远远走到齐霁身边去:“齐霖说他先回去休息。”
齐霁:“他确实变奇怪了。”
贺南书说:“今天早上何成晓打电话来,顺便问候了一下你。”
程远远:“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
贺南书:“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程远远:“明天。你放心过你的二人世界吧。我也先回去休息,下午见。”
贺南书:“慢走不送。”
下午三点,日头正好过了最猛的时候,四个人出发去山上采摘野生蓝莓。
阿尔山市论大小,可能还不及内陆一个镇大,从城市最中心的十字路口,就可以看到城市外面的青山。
所以从酒店到山脚不过几十分钟的距离。
齐霁走在路上,心情很好。
这里的云和草原上一样,看起来离大地很近,也会在地上投射出大片的影子;这里的日光温和而耀眼,让这个晴朗而清爽的日子显得熠熠生辉。
走到山间,就可以看见成片的低矮的野生蓝莓树,有两个戴着头巾的阿姨正蹲在地上采摘蓝莓放进桶里。
程远远上前问:“阿姨,我们可以摘这些蓝莓吗?”
阿姨点头:“可以,这一片都可以。”
齐霁和程远远各自提了一个沙拉碗大小的篮子,和贺南书和齐霖一起,把蓝莓树上结着的一个个小小的饱满的蓝莓摘下,放在篮子里。
野生蓝莓个头比市面上卖的蓝莓稍微小一点,但味道一点也不差。蓝莓小小的有些类似于雾霾蓝的身躯上的小口子,像是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
采满了两个小篮子,几个人心满意足地继续上山的路。
至于采摘的蓝莓,放在从山上留下来的泉水里洗一洗,就可以边走边吃了。
迟日江山丽,说的是这样的日子吗?
虽然与杜老先生笔下的诗句不是一个季节,但景色与心情都是同样的美好。
所以,应该算是吧。
据程远远观察,齐霖像是在川菜馆碰到她后就一直躲着她,但采蓝莓的这个下午,贺南书和齐霁在,所以两人一直相安无事。
时间就推移到了这天晚上。
程远远看齐霖的腰伤没多大事,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却一直难以入眠。
最终还是去敲响了齐霖房间的门。
齐霖打开门:“怎么,有什么事?”
程远远问:“你腰上的伤没事吧?”
齐霖:“挺好的……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程远远的手紧张地抓住裤腿,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说:“那个,齐霖。”
“什么?”
“以前我要排学校的话剧,你帮我对了台词;我上课快迟到碰到了你,搭你的车去教学楼;电脑坏了,你帮我修。你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我觉得我们是挺好的朋友,好朋友,就会互相关心互相担心的对吧?”
齐霖:“当然。”
“那我们之间,现在也还是好朋友,对吧?”
齐霖:“当然。”
“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程远远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虽然过程很奇怪也很别扭,但是她应该说清楚了。
她这么关心他,是因为她把他当成好朋友,仅此而已。
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她的男朋友,是他说过怎么不在一起的人,是他验过球品的人。
程远远啊程远远,你怎么就窝囊成这样了呢?
在她身后的齐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关上门,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程远远这个傻蛋,在他有点怀疑的时候来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就是在承认吗?平时看起来挺聪明一人,做起事来怎么能这么傻蛋呢?
傻蛋傻蛋傻蛋。
程远远起了一大早,想早点离开,或者说早点逃开。但才打开房间的门,就被堵住了去路。
齐霖抢过程远远手里拉着的行李箱,塞回房间里去,然后把程远远拉出来,一路来到了酒店旁的早餐店。
程远远:“你干什么?”
齐霖:“你干什么,这么一大早的准备去哪,不吃早餐会得病的,朋友。”
程远远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招来服务生,道:“我要一碗番茄牛腩面。”然后转过来对齐霖说:“点餐吧,朋友。”
齐霖:“一样。”
服务生走了,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