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心头一凉,对方这么一说,她当即明白事情的原委,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快便找上门来了,如今之计,唯有死不承认。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姐,那你可认得他?”
这时从众人身后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杏儿一眼便认出这是那天给她当银子的当铺掌柜。
“不认识。”杏儿自然不能承认。
“姑娘不认识他,他可认识姑娘你,就是你将我家的玉钗拿去当铺当掉的。”
事情败露,杏儿深知此事已经瞒不住了,无奈地开口道,“当日我家小姐身受重伤,急需银两救治,我才无奈借你府上玉钗一用,本打算过两日便回家取钱赎回玉钗还回给你。”
陈开济“哈哈”地笑了两声,嘲讽地摇了摇头。
“姑娘,你这理由似乎并不是很合理,若是所有的盗贼被抓,他都说我本打算过两日便把东西还你,你觉得失主会信吗?一个人做出鸡鸣狗盗之事,其还有信誉可讲吗?若是天下盗贼皆可凭‘我本打算过两日把东西还你’这句苍白无力的话便可逃脱律法的制裁,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我都说了,我并非盗贼,只是为了救人,过两日我定双倍奉还你的损失。”
“所有贼都说自己快要饿死了,这才无奈出来偷东西养活自己,你的理由与他们有何差异?”
“好,我偷东西,我认栽,你报官,让官府抓我。”
“姑娘怕是不了解当朝的律法,盗窃者,超二百钱以上,脸刺字,发配边疆充当徭役,若是按秦时的律法,怕是还要割鼻剁手。”陈开济叹了一口气,故意留出让杏儿惊慌的时间。
果不其然,杏儿先前并不知盗窃罪处置如此严苛,听陈开济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惊慌起来,脸刺字,恐怕日后再也无法在天地间见人,发配边疆充当徭役,这么多年也没见谁活着回来。
“陈老爷,我愿意双倍赔偿你的损失,真的,求求你放过我。”
杏儿的心理防线被陈开济的威胁恐吓击溃,所有的倔强如同干涸的沙子,被风一吹,便散开了。
此时杏儿被五个身手了得大汉死死地压在地板上,陈开济坐在椅子上,傲视着杏儿,杏儿年纪尚轻,心性尚浅,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此时他清楚地看到了杏儿脸上的恐慌便知道自己的阴谋得逞了。
陈开济从椅子上起来,身手摸了摸杏儿的脑袋,颇为心疼地说道,“闺女,你年纪还小,一时行差走错,我也理解,我也不忍心看到你真的被刺字发配,但这世上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起后果,这样吧,你到我的陈府上,我娶你进门当妾,那支玉钗就当成是老爷我送给你的,这事便过了,你看,这样行不?”
陈开济丑恶的獠牙开始显现出来,杏儿自然不愿意,连连摇头,陈开济也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便能拿下杏儿,但他对劝良为娼这事颇有经验,依旧是语重心长,一副体贴谅解的姿态。
“你一时还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要不你先到我府上住两天,好好地想清楚,兴许会改变主意。”陈开济慢悠悠地说道,“不过,闺女,你有武艺在身,为了我们陈府的安全,我们只能废掉你的武艺,若有得罪,还请谅解。”
说完,陈开济侧脸对身旁的一个大汉打了一个眼色,大汉领会地点了点头,从腰带间拔出一把匕首,向杏儿走去。
※※※
此时甘语蓉在熟睡中,骤然听到从隔壁房间传来杏儿撕心裂肺的叫声,甘语蓉当场睡意全无,连鞋都没有穿,急忙跑到隔壁房间,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映入甘语蓉眼帘的,是一幅凄凉的画面,杏儿被五个大汉死死地按在地板上,额头,脸颊间布满了汗珠,杏儿的嘴唇在颤抖,大口大口地在喘息,杏儿的右手手腕处鲜血正滋滋地往外冒,一个大汉一只手抓着带血的匕首,一只手拿着纱布,按在杏儿的手腕处,给杏儿止血。
杏儿右手的手筋被这伙人挑断了,日后哪怕医好,右手也使不出多大力气,没有力气的右手,自然使不了剑。
“闺女,日后若是发现你逃跑,我便只能把你的脚筋也一并挑了,现在先给你留着,能不能留住脚筋,看你的表现了。”
甘语蓉怒不可遏,她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当即拔剑冲了上去,要与这伙子搏命,对方也发现了甘语蓉,当即拔剑应付,甘语蓉背后有伤,伤还未痊愈,每个动作牵扯到背后的伤都奇痛无比,但甘语蓉的愤怒已经压过了疼痛,此刻她只想给杏儿报仇,奈何对方人数众多,而且对方身手还不输于自己,很快甘语蓉便被推倒在地。
“王八蛋,你们敢这样对杏儿,我定饶不了你,我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甘语蓉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陈开济也算走南闯北多年,老谋深算,未曾将甘语蓉的话放在眼里,戏谑地开口道,“我做错了吗?你若是觉得我做错了,便可出去叫人来评评理,这世上哪还有谁,会对一个贼,如此宽容,若是我把她交到官府手里,那才是彻彻底底地毁掉这个女孩的一生,我所做,看似残忍,实则是保护了她,我还可以给她一生的荣华富贵,我陈开济素来光明磊落,你若是不服,大可来陈府讨回公道。”
陈开济说完,再次戏谑地摇摇头,然后对自个儿的手下吩咐道,“带上她,我们回去。”
甘语蓉不愿让杏儿被带走,再次上前拼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