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营士兵就像全都被下了诅咒,一夕之间已经倒得连巡岗站哨的也没有几个了,冥兵的战斗力非常强,因为修罗王一直都在备战,士兵受训后的素质可想而知。
可瘟疫的病毒却轻易地把这些精锐之师弄得灰头土脸,瑶祺黑着脸坐在帅帐之中,东道看着她脸色和她的盔甲不由轻轻一笑:“还真是鲜明对比啊。”
瑶祺略一呆,不明所以地问:“你说什么?”
东道指着她的脸说:“你的脸色和盔甲的颜色啊,我觉得你还是穿黑色盔甲要好些,至少没那么明显暴露你的心事。”
瑶祺甩着手里的兵符,兵符上的红绳来回闪动,她却没有看一眼:“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身为医者,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瘟疫?”
东道双手一摊:“没有办法,我哪里是什么医者,就是源力中掺了点可以探查别人身体状况的能力,要说医治病人,我恐怕还是远远比不上医师。”
瑶祺苦着脸:“你这么说,我就更没有办法了,要知道,现在连军营里的几位军医也感染了这种奇怪的瘟疫,难道我们第七路军注定要全军覆没了吗?”
东道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对她说:“现在我们也是毫无办法了,根据探子回报,幽水潭的敌军还没有赶来……”
瑶祺表示:“这点其实我很不明白,军队里感染了瘟疫,很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而除了幽水潭那方,你说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他们既然已经得手了,行军速度却还是那么慢,难道是想要故意放水?”
东道点了点头:“幽水潭当然不会这么好心,据我估计,因为他们幽水潭的士兵也是冥兵,如果提早赶到,来将我们营中兵士杀死,表面上可以图一时之快,不过事后也有可能染上病毒,这样,他们也会和我们一样全军覆没,我想他们大概不会那么蠢吧。”
瑶祺击案拍掌道:“你说的果然有道理!其实七条路线之中,就只有第一军和我们第七军的队伍距离幽水潭的两个入口最近,其他队伍从修罗山往幽水潭,多少也需要七日时间,只有我们两支队伍,大概只需三到四天左右就可以达到。”
东道摸了摸下巴,那里青青葱葱冒出来了短短的胡茬:“这样看起来,你未来的公公还挺照顾你的,大概也在期待你的优秀表现吧!”
瑶祺死盯着他,两只眼睛鼓得像一只大青蛙:“你要是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就请你闭上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她从来没发现,原来平日里表现冷漠的东道,竟会是这么嘴贱的人,和他那一身阳光帅气的外表半点也搭不上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只不过,那个外表冷峻英气的墓天霖,是不是又和传说中一样,是一个fēng_liú无度的花花公子呢?
她知道她想的问题有点偏了,可是偏了又有什么办法?即便她再冥思苦想,也对现下大营中的瘟疫没有一点办法。
这时,她真希望幽水潭的兵马就这样冲杀进来,她能够拼死累活打一场,也比呆坐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眼睁睁等待的好,这样……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很快,便熬到了入夜,她和东道去各营巡视的时候,士兵们都只能或唉声叹气、或大呼小叫地在行军地铺上翻滚,据查,第一批感染病毒的兵士已经先死了一大半,剩下抵抗力稍强的,也只是在做垂死挣扎。
士兵们受到感染的程度不同,现在有的只是还在呕吐拉稀,而有的已经灵体溃烂,更严重的,灵体已经溃烂到只剩一副白骨露出,死亡了的灵体,就消失在自己的病床上,相对于人类死亡的情形,倒也不算太过令人看得揪心。
瑶祺看着士兵们在大营中消失,仍是觉得心头沉重的,尽管知道,这些士兵的死亡,其实也代表了他们与前世苦难的彻底告别,从意义上来说,对他们总算也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主帅来说,却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败的折磨。
她的心头布满了阴霾,回到后帐,东道和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满营没有士兵,连做饭的士兵也没有,他们都是饥肠辘辘,不过,一致的是,两人并没什么食欲。
月亮攀上东山,月光投在大营前后,瑶祺趴在主帅席上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听见隐约之间,有人在叫她:“祺……瑶祺学姐,你听见了吗?”
那是夏绮莉的声音,瑶祺陡然从浅眠中惊醒,下首的东道已经不见了,她只听见耳边夏绮莉的声音呼叫得很焦急:“瑶祺学姐,你听见了吗?”
这回她清清楚楚听到了,的确是夏的声音,她立即回答道:“夏,我听见了,有什么事吗?”
她听到夏先是吁了一口气,然后才对她说:“学长已经把你们营中遇到的事情告诉我了。”
“东道?”
瑶祺觉得她的脑子还是有些混沌,可能刚刚睡醒,又是浅眠,所以脑筋转起来不是特别灵活的感觉。
“对!”她摁了摁自己太阳穴:“是出了事。”
夏在那边埋怨:“为什么不早一点通知我?幸好我在问星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你们行军那方出现异象,所以才联系到东道学长,学长说,有瘟疫在冥兵营中蔓延对不对?”
“什么是问星?”
夏绮莉听出她不太清醒,急躁的语气有所收敛:“没事,总之你先看顾好大营,我让学长去取可以驱赶瘟疫的法宝了,他现在可能没有功夫向你详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