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洞穴里,上方的岩石不断滴下水来,一滴又一滴在坑洼的泥土地上,打出了大大小小的水印,一直蹲在洞穴里的剑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起身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正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外面的树木花草,一直躺在洞穴里的某个影子这才慢吞吞爬了出来。
一把苍老无比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哪里来的灵体啊,古古怪怪躲在这里好几天,害得我这把老骨头趴在地上这么久,又冷又湿的,哎哟,风湿痛都快犯了。”
洞穴外面的高枝上,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接话道:“言爷爷,您怎么在这里呢?大家都找你半天了,今天晚上还有祭典呢,您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是谁啊?”
一口气钻出洞穴的老翁,头发花白,戴了一副不知道能不能看清的墨色眼镜,仰着头四处找着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高枝上那个声音又发出“噗嗤”一笑,顺着老翁的目光,“呼”地一声就跃落在地上,老翁看不太清他的模样,不停推着自己的墨镜,可惜还是觉得他像是一只山林中比较顽皮的猴子,而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那个“猴子”落下来之后是背对着老翁,所以老翁一时间没有认出他,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不过等他转过身来,老翁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马上叫出了他的名字:“小呆?你不是老张头家的玄孙小呆吗?”
那个名叫小呆的少年笑嘻嘻地说:“言爷爷,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咱们先不说废话了好不好,咱们赶紧回镇子里吧,今晚的祭典没有您老主持的话,还指不定出什么篓子呢!”
老翁摆了摆手:“现在时间还早,你这小娃娃怎的就这么着急,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只要风湿痛没有犯,是绝对不会出什么篓子的,就算有篓子……”他故意将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嘿嘿”笑了两声:“你言爷爷我还是有办法把它给补上。”
小呆这回可真是有点呆若木鸡地看着言老,平时镇子上的事,言老总是亲力亲为,什么都顾忌在前,想在前面,他们这些晚辈只要跟着指令照做就没什么问题,有的时候,他们动作慢了些,还要被言老嫌弃个半天。
他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正是将近正午时分,时间确实还早,不过按以往言老的习惯,他本不应该还在这里停留,当然,小呆抬头看天还有一个目的,他实在想确认一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小呆真是人如其名,直到真的确定太阳还是照常从东方升起来的,才继续问言老:“言爷爷,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要等着祭典快来的时候才赶回去吗?你今年的稿子背熟了没有啊,阳阳姐姐可是花了好大心思写的呢。”
言老略略低下了头,像是在沉思,然后他叹了口气:“就算让她白写也没有办法了,小呆啊——”
上一句话,小呆就听不明白,言老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下一句话,小呆倒是能接得上:“嗯?什么事,言爷爷,是有什么要吩咐我去做的吗?”
他心里想,言老终于想起来要叫自己去做点什么了吧,毕竟这样才是真正的言老。
看他应声得这么爽快,言老的心情好像轻松了不少:“小呆,你知道言爷爷是什么人吗?”
言老这句话要是换做一般人来问,简直就是个笑话,可小呆虽然呆,却不是真的傻,他知道言老这么问一定有他的原因。
于是,他脆嫩地回答道:“知道啊,言爷爷是我们的镇长老呢!”
言老这时捋着自己的大白胡子,晃了晃满头白发的脑袋,若有所思地说:“是啊,我是镇子里的长老,还有呢?”
小呆想了想,又说:“您是镇子里最有威望的人,不管谁家办个喜事丧事,只要您去了,就是给他们长脸呢!”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好听,说出来的话也是天真可爱,言老欣慰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连连点着头说:“嗯,小呆,你这名字取得可真是不好,爷爷瞧你一点儿也不呆,回头要是见到老张头,我是定要让他给你换个名字的。”
小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言爷爷,我这名字就是个乳名,大名还没取呢,不用换,我娘说,叫这名字好养活,等我再大点儿,去上学了,就能有个好名字了。”
言老摸着他的头,笑容满面地叹道:“是啊,你这还没到学龄呢,怎地会有名字,是爷爷忘了,呵呵,忘了啊。”
小呆年纪虽小,但小脑瓜可不糊涂,他抬起头问言老:“言爷爷,到时候我上学了,名字是谁给我取呢?”
言老抚摸他小脑袋的手猛然一滞,随即颤颤巍巍将干枯的大手伸进自己的怀里,他穿的是一件左右分襟的衣裳,怀里的口袋就是他出门携物的所在,往常他高兴的时候,会从里面拿出一小把糖来,让镇子里乖巧的孩子们分了吃。
这时他再次把手放进内衣口袋,小呆还以为他又像以往般要派糖,一对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手,只等他手伸出来,小呆就要继续装乖讨好了。
言老看见双眼似乎都在发光的小呆,不由微微一笑,果真从口袋里摸出两粒糖果。
两粒糖果其实都是同一种口味的零食,可是光听小呆此时毫无顾忌吞咽口水的声音,便可以想象得出,他有多么期待将这两粒糖果放进自己的嘴里,他才不介意这两粒糖果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糖果没有悬念地放到了小呆的手上,而同时放到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