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的风吹在夏的背后,她忽然觉得有点冷,打了一个寒噤,东道这时也察觉到她面色有些难看,关心地问她:“夏,你没事吧?”
夏嘴唇苍白地摇了摇头:“没有,东学长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的房间是在西北角的客房,从你这里开始走,还隔有两三间房的距离,房间中明明就有一扇小小的后窗啊。”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你住的那间房我就算不过去,也是非常清楚里面陈设的,老宅这边少有客人,客房自然也不太多,通常有外来的亲戚进镇子,都是安置在客房里,早前我还常常亲自为亲戚们收拾客房,所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每间客房的结构了。”东道语气坚决地说。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拉着夏绮莉,一起走到那间客房门口,轻轻推开半掩住的房门,木板门开处,夏果然看见房间里一扇窗户也没有。
东道当即便觉得她的手掌有点轻微发凉,于是安慰她说:“不过你也不用怕,乐清表妹擅长使用月惑术,也就是她能够利用月亮的能力,制造强力的幻觉,就算我这样高明的惑术强手也无法抵挡她的手段,何况你只是一个不具备惑术的常人。”
夏不敢苟同地偏起脑袋,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刚才的情形,明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而且发生的那么真实,一点也不像是先前在广场上所遭遇的幻术。
但东道现在告诉她,是因为惑术使她看见了幻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刚才的感觉明明很真实啊!而且我本来已经睡下了,要是顺利睡着,不是更方便她行事吗?为什么她还要多此一举,安排下这种奇怪的惑术,难道她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睡着,醒过来的话,反而会搅了你们的好事吗?”
东道对夏这种说法很不满意:“我说过,我和她没有关系!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郑重告诉你一遍——我和乐清由始至终都只是表兄妹的关系,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明白?”
夏生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东学长,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解释那么多,不管是在冥界的时候,还是现在,只要你喜欢的话,可以和任何女孩子在一起,作为朋友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的。”
东道阴沉着脸说:“那作为未婚妻呢?就像现在这样,你作为我未婚妻的立场,难道也觉得我应该和表妹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吗?”
夏闷着声音:“只要东学长您喜欢的话,那无论清楚还是不清楚都没问题啊,不是吗?”
东道忽然怒甩开她的手:“夏绮莉!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话说明白了!还记得冥界大战前夕,我们一起抄近路向修罗山走,我知道你当时是在向我示威。但那时,你至少还是会跟我好好说话的,为什么大战之后,你对我的态度会变得奇怪呢?”
他说着说着,鼻血又一次流了出来,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去忙着稳定心神,而是带着耳鼻的鲜血死死盯着夏,急于要夏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夏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本来某些话她是打算让它们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的,但碰到东道这个模样,她不知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说道:“东学长,这种事情本来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我知道此番我的多管闲事,可能让你误会了些什么,不过你在冥界护军大营中,既已和一个女孩子相好了,总要向人家交待一声;如果你真的和表妹没有什么,就应该跟表妹划清界线,否则的话,那个女孩子多半会伤心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夏见东道不承认,只好说出实话:“我想你还记得在大战结束之后,那天晚上你和一个女孩子在后营里争执的事情吧!我要对你说一句抱歉的是,当时我正好在营帐外,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我就这样无意间知道了你的事情……”
“你知道了什么?”
“那个女孩子和你在床上……”夏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人家的房中之事,她这么说出来,她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妥。
谁知东道一下就把她的话掐断了,他以手按着流血的地方烦躁地说:“打住!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不过你实在是误会了,那女孩子确实上过我的床,只不过和她一起的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当时还在焱园念一年级的学生。后来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才会将她找来责骂一番,没想到却被你误听到一段不该听的。”
夏怀疑地说:“哦,真的是这样吗?”
东道这时已经停止了流血,摁住鼻子的手也放了下来:“没错,我猜你那时候偷听肯定没有听完整,那个男生原本还有一个女朋友,还是你们岚园剑术班的学生,想来似乎还是跟你同届来着。”
“有这回事?”
“对啊,说起来他那女朋友也挺可怜的。那名男生和她相处也好几年了,但是因为跳级的缘故,他们从一个班里被分开了。到后来这个男生被调往战场,结果就和营里那个女生勾搭到了一起,还把我的营帐作为了春宵暖帐,你说是不是可气?”
夏恍然大悟:“哦,所以那时候才会对女生那样子!”
东道摊了摊手:“不然你以为我呢?”
“对不起啊,学长,是我误会你了。”
“怎么现在你不觉得我是始乱终弃的人了吗?”
看到东道有些不快的样子,夏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