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夏绮莉脸上挂着僵硬无比的微笑站在竞技场中心,此刻此地,心里不是疑问,而是满肚子恼火,她根本不希望引人注目,这个东道却偏偏要拖她下水。
旁边的主任当然不明就里,笑眯眯让人过来给她取一柄剑,还特地问她要使几号剑,一副看热闹看到兴头的模样,她选了五号剑,剑长七十五公分,剑重十八斤三两,以她不高的个子来说,使用起来颇费力气。
像剑术班这种细化型分班只有岚园开始才设立,主任猜测小女生或许是对刀剑没有什么概念,才会选择一柄并不适合她身型的剑,故意好心提醒她说:“同学,我觉得你可能会更喜欢用七号剑,剑身只比五号剑稍短一下,重量却轻了九斤半呢。”
夏笑答:“多谢老师的建议,我在剑术俱乐部用惯了五号剑,七号剑不太趁手。”
主任听完了然,立即告诉过来帮忙的男生,到体育馆库房取来五号剑,剑身入手,十八斤三两的重量正是不多不少,她晃了晃剑身,剑尖朝前一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尖端的银光在距离她不远的东道脸上缓缓划过,逼得东道不得不微微眯眼,很明显地侧了一下脸,周围围观的女生们瞬间都炸了锅:“怎么?她什么意思!”
“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居然挑战东学长!”
“东学长,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叫什么?什么,是二班的?
“对,肯定是二班的,那天还是我跟她换的班,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
“胆子也太大了,回头让娟子教训教训她。”
“没错!”
………………
看台上群情汹涌,喊叫声一时间似乎比方才那场激斗还大几分,夏一只手堵了堵耳朵,用十分无奈的眼神看向主任,主任抖声一振,身上源能随着场内气流向整个场馆平缓扩散出去,放声喊叫中的女生们忽就安静了下来,看不见的滚滚威慑源将她们的声音全数抑制,进而让她们激愤的心情也稍有缓和。
“同学们,下面,试剑正式开始。”主任在场馆变得鸦雀无声之后,平静地宣布。
东道把剑带鞘平举,向她礼貌地点点头:“学妹,请!”
无比熟悉的称呼,出自同一个人的口,她恍惚又记起那时,这家伙就是叫着这个称呼,令她戒备减弱,然后暗中对她使用了晌牛乾坤,最后她才无法确定那时的事到底是真是幻,很好,新仇旧恨一起算,这家伙是多想成全她啊!
看着眼前男子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一下觉得体内的战斗热血一下子冲上了脑子,只见她将剑一摆,还礼道:“学长,请!”这三年来,很多时候她就是这样,心里越不痛快,她的表情越是没什么波澜,一切都只会体现在作战上。
东道漫不经心拔出剑,夏绮莉悠悠走到他面前,再次持剑抱拳,东道点了点头,并没有要先攻的意思,夏绮莉心道:“好啊,你想假装谦谦君子,我当然义不容辞!”
她挺胸抬头,右手一翻,将第一剑平刺过去,围观学生看来无外是入门手法,个个在看台笑她起势普通,东道深谙剑术,岂会不知她这一招的厉害,原本他或许只打算用剑鞘和她对一局,现在看来,是他太小看这个女生了。
东道在心中暗叹:“这古老的奇招,不知道她是在哪儿学会的,如果碰上一般人,只需这么一剑,源脉至少要断掉一根,看来她的确是恨我入骨啊。”
台上人只见他轻轻松松偏过身子,就让过了夏的一招,嘲笑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难听的话也随之而起,然而,此时的夏根本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她的招式已发,攻击动作接二连三就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出来,东道一味只是避让,台上新生们还以为是他在让赛,其实哪里那么简单,夏绮莉耍的这一套古剑法,本身是在远古战场上流传下来的,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演变出的剑法,当然也是招招狠戾,绝不会让对手有还手反击的机会。
东道闪避之间,只觉夏的剑影似乎越来越多,过不多会儿,已经将他重重包围,他脸色忽然沉了沉,小声对夏说:“学妹,你这‘围城之兆’太刚戾了,你们女孩儿不适合用!”
夏绮莉冷冷一笑:“原来你也知道我是女孩子,那你对一个女孩子暗暗使用‘晌牛乾坤’的时候,会不会考虑到女孩子的感受?”
东道用鞘挡了一下她的剑,解释说:“可你当时不是力竭了吗?助人为乐本就是好事,你为什么要钻这个牛角尖?”
夏绮莉抽搐着嘴角,挺剑一削:“还敢说我钻牛角尖?我都被人当牛使唤了,怎么,你这不把人当人的家伙,难道就有理了吗?”
东道听她一说,单手将剑回鞘,偷偷运动体内源能,直迎她的剑锋而来,她见状不妙,心知东道没那么傻会自己撞到剑尖上来送死,赶紧回剑防守,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东道的连鞘剑电光火石之间已架到了她咽喉附近。
她不愿服输,转动手中剑柄,正要拼个你死我活,东道却像是早料到她这一着,抬腿一踢,刚猛的劲道顺着剑身直袭她的手腕,震得她不由松开了手。
这时,看台上的鼓掌声、叫好声混响成一片,坐在竞技场边的老师们却出奇地有些沉默,几个老师在和主任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不知在商议着什么,没有人上前来宣布本场试剑结束。
夏绮莉斜眼瞪着东道,云淡风轻地说:“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