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能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了吗?”东道歪起头对她说。
夏绮莉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什么第二个问题?你刚刚只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而我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相信你也没什么头绪,所以,我们之间也就相互抵消了罢。”
“你这位学妹是姓赖的吧!”东道气呼呼地说,头脑中忽地晃出一个关键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张开嘴,作出不敢置信很夸张的样子:“学长,不会吧,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东道使劲回忆了一遍,难得老实地点点头:“我确定,真的没有。”
“夏绮莉.达达,就是我的名字,你好,东道学长。”她装作初识向东道伸出手。
东道用嘴唇勾勒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同样对她伸出手:“东道.唐菊浮,很高兴认识你,夏学妹。”
收回手之后,夏忽然弯腰拾起一粒地上的石子扔进水里,水纹荡碎了潭中圆月,晚风又将破碎的月吹成星星点点的光,她直起身,说:“东学长可知道,数百年前,这里曾是鬼风族的居住部落。”
东道闻言一愣,想象不到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她快速看了东道一眼,继续道:“后来的事,立园的历史课本应该有写,1100年,东大陆联合国长师议会城大会议厅一致通过鬼风剿灭决议书,由圣十长师之一范西洛.迦摩长师率领三千高等降魔师组成的铁骑部队,一月之内将云翼鬼风族整个部落击破,一天屠杀掉所有留守云翼的鬼风人,虽然在近千年来,都有鬼风未灭的传言,但不可否认的是,云翼的这个墨谷森林公园正是鬼风一族当年的坟场。”
东道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非常难看,他不知道夏为什么要提这件事,难以言喻的情绪被他用双拳紧紧攥在掌心,手背的青筋也微微跳动着,他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一字一顿从齿缝间迸出,分外清晰:“历史书上仅写了鬼风部落被毁,并没有屠杀的字眼,更没有记载鬼风部落的地点,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夏绮莉这次没有看到东道的神情,却也猜到他必然脸色大变,她望着不远处的密林,答非所问,道:“我呢,是最不喜欢读书的,但是闲书却看过不少,议会城大图书塔里收藏有一本《万族本纪》,我反反复复看过好几遍,记得其中有一篇是讲‘鬼风圣训’,细节记不太清了,学长帮我判断看看,是对还是错?”
她不等东道拒绝的话出口,就朗朗背道:“‘凡鬼风者,男子皆为阳,女子皆为阴,两者相合前,当恪守授受不亲之礼,僭越必毁自身,轻则源脉皆伤肌体不全,重则源尽脉断立时毙命。’敢问学长,我记的这些是否有误?”
东道咬着牙,面沉如水,恨恨地回答:“没有。”
夏绮莉微点了点头:“那么,还请学长亲口告诉我,学长是不是鬼风遗民?”
“你说什么?”东道瞬间忽然忘记了怒意,一种秘密被发现的心虚在他话语中潜伏起来。
夏绮莉侧过身,盯着他的脸:“东道学长,这里是鬼风故地,‘圣训’有言:‘先人不可欺’,就是说,身为鬼风族人,决不能在先人墓地撒谎,学长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对吗?”
东道直视着她的眼,四目相对间,她脸上不由飘起一抹浅浅的红晕,东道似乎没有发觉她的变化,铁着声音说:“不错,看来夏学妹对我族‘圣训’确是颇有研究。”
夏听到他怪异的语调,连忙收敛起方才荡漾起的奇怪心绪,道:“原来学长果真是鬼风遗民!”
东道冷笑,道:“是又如何!夏绮莉.达达,你难道打算去向官方告密邀功么?”
夏绮莉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忙摆着手:“不会,学长在千琅以命相救,虽说并非是为了我,但我也深受学长照顾,怎么会做那种以怨报德的事情。”
东道听她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下来,不解地问:“那你非要我承认身份又是什么道理?”
夏绮莉赔着笑:“不过是有件事想要跟学长亲自确认,但又不知道学长是否能答。”
东道摆手往身后一放:“你问。”
夏抿了抿唇,道:“三年前,云翼开始有人消失,直到今年,消失者已经达到845人,此事是否跟你们鬼风有关?”
东道昂起首:“没有。”
夏又追问:“或许你们族人在暗中行事,连你也并不知晓呢?”
东道斜了她一眼:“绝对不可能。”
“何以见得?”
东道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性命为证!”
夏绮莉知道,东道在祖先坟前敢如此保证,一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人口消失案的背后看来确实不是鬼风族人,但如果不是鬼风族,那些人为什么会消失?没有尸骨,也没有源能反应,按理应该活不成了,可修罗王并没有见过那些人的灵魂到修罗山报到,看起来那些人都没有死亡,没死也不回家通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有人都遭到了禁锢。
禁锢——千琅之夜——异空间。
对,要是匪徒将所有抓住的人都禁锢在异空间,的确不可能侦测到失踪者的源能,或许这一系列事件背后,正是千琅剧院中那些人所为,而真正见过那些人,甚至还与他们交过手的,就只有眼前的东道。
夏绮莉想通了这一环,对东道说:“也不用动不动就赌命为证,学妹初来澜城,还希望学长多多帮忙提携。”
东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