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夏绮莉平时和巴拓他们蹭吃蹭喝习惯了,对这条警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晚饭结束后,袁磊要求他们陪他一起去看社团表演,她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好推辞了。
“学长,今晚很感谢你慷慨请客,不过,我还有重要事情得完成,可不可以……”夏绮莉声如蚊呐地向袁磊解释。
“不可以。”袁磊的脸色明明挂着宽厚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决绝。
夏绮莉显得面有难色,倒不是因为对袁磊十分抗拒,才不想和他同去,只是今天一天没有回寝室,夜玲那边也没有消息报告过来,她心里记挂着堂清榆的伤势,所以想要尽快回寝室去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都龙见她为难,深吸一口气,对袁磊说:“夏应该真的很忙,学长要是不嫌弃,我俩陪你去吧,毕竟我们都是男生,夏一个女孩子时时混迹在我们中间,始终不是太好,学长认为呢?”
夏以为袁磊不会答应,哪想他听完都龙的建议,竟然十分爽快让夏离开了,或许就只是单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看太寂寞吧,夏推测着袁磊的想法,步速极快地往寝室赶回。
回到寝室房间时,她特意没有先开亮顶灯,锁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招呼夜玲:“学姐,夜玲学姐,你还在吗?”
灯罩上传来极其微弱的一丝幽魂之声:“夏……你……回来……了?”
虽说对她的声音已经十分熟悉,在这样幽暗的环境下,她的声音又有些虚弱空洞,夏的汗毛还是不争气地竖了起来:“夜玲学姐,你气息微弱,先别忙说话了,我只是想问下你,开灯的话,会影响你吸收冥源吗?”
夜玲沉沉说了句:“不……会……”
夏马上打开了寝室的灯,再掀开盖住堂清榆被子的一角,里面的堂清榆竟没了影踪,夏绮莉慌忙叫道:“夜玲,夜玲学姐,清榆学姐她不见了!”
这时,卫生间传来哗哗的冲水声,平常人自己一个人在寝室,听到厕所自己冲水,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但夏听到这个诡异的声音,心里却像有一颗大石终于坠落地面。
披头散发的女鬼扶着墙,一步一捱往她的床铺走来,夏绮莉知道此时不是该吐槽的时候,她却偏偏忍不住:“清榆学姐,你重伤在身,刚刚不会是去……上厕所吧。”
堂清榆鬼眼一掀,露出整片眼白:“你有见过鬼会上厕所的吗?”
夏绮莉两只手一起挠着头发,不解道:“那学姐你进去厕所……冲水……做什么?”
堂清榆冷哂:“我需要每件事都向你报告吗……咳咳……”她说着话,脚一软,差点一头栽倒下去,夏眼明手快,赶紧将她扶好,慢慢走回床上躺下。
这时,她半透明的身子似乎更虚弱了,夏焦急地说:“学姐,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下,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堂清榆望着她的脸,强撑着一口气对她说:“咳咳……夏,这件事,你其实该知道的,咳咳……我们寝室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去别人寝室住也好,去外面……咳咳……旅馆住也好,总之,今晚你不能再留在这个房间里。”
夏绮莉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夏担心地说:“学姐,我们一起走!”
堂清榆眼窝深陷,半睁着的白眼球呆呆凝视着上铺床板:“他们……咳咳,他们在我身上下了追魂咒术,只要我魂魄尚在,他们就能准确找到我的行踪,刚才他们利用鼠魂从下水道追踪过来,我只能暂时靠放水冲走鼠魂,你趁这个空隙快带小妹走吧。”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夏绮莉震怒,一巴掌拍在床边的墙上,手掌浅浅的印迹挂在上面,看得堂清榆眼中含泪:“不要问,只要走,大姐和三妹可能已经遭了……毒手……我……我大概也命不久矣。”
夏用手背帮她拭着不知不觉掉下的泪:“清榆学姐,你知道我现在只开了一重连环锁,只要我再打开两重,相信……”
“不,不可能的,夏,你单人匹马斗不过他们的,他们真的太强了,你……咳咳……你会死……”
“学姐,”夏眼神坚定无比地说:“既然我们有了契约,你们的生死我就要负上责任,我不会看着你孤零零死去,大不了一起死!”
堂清榆看着她,眼泪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他”如今已经无力阻止夏的这个决定了,夜玲在灯内蕴养新的冥源,情况不会比“她”好多少,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那些人再来晚一些,让夏能多想清楚,是否真的要陪“她”这早该离开人世的魂魄一起灰飞烟灭。
时间在不住地流逝,月光照到222窗户上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左右,夏绮莉倚靠着堂清榆床头的栏杆,睡得正酣。
睡梦中,一件白色的衬衫恍恍惚惚出现在她的跟前,她定睛看时,发现原来是那个天生自带惑术的东道。
“那个,东学长,有件事我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
“你问。”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心跳会加快,脸也不由自主有些发热,你是不是使用了惑术?”
“切,我需要使用那种东西吗。”他嗤之以鼻地说。
“那传言说,鬼风一族天生自带惑术就是真的了?”她眨着眼睛,期待着东道的确认。
岂料原本还很遥远的东道,倏忽来到她的跟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