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没有被这句玩笑话逗笑,依旧是表情严肃的道:“我第二个想法是,假如朱涛真的不知道胡志新下落,那就可以推理出,除去孟术海、朱涛二人之外,胡志新在县公安局还有朋友,这个朋友更加的可靠,也更加的隐蔽,是外人谁都不知道的,而现在胡志新就是每通过这个人来了解县局的动向,并做出应对。”
高建新皱起眉头,试着分析道:“这个人在县局的地位应该不低,低了就打听不到最新最全面的动作布置……”
李睿点头道:“是的,还有,这个人不同于孟术海、朱涛二人,他应该算是胡志新在县局埋伏的暗棋,他知道孟术海与朱涛作为胡志新半公开的保护伞的存在,但孟朱二人却不知道他也是胡志新的保护伞,这样推理的话,他平时在你们单位应该非常低调,至少与孟术海不怎么来往,因为他要是和孟术海过于交好,就可能泄露身份,还会引起胡志新的猜疑,他这枚暗棋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胡志新就不会再喂他好处了。”
高建新略一思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几个符合推理特征的人,发愁的道:“咱们私下里可以这样推理,但想确认为真,必须找到明确证据,而想要找出证据,就势必要对被怀疑对象进行技术侦查,这在没有任何前期指向性线索的前提下,是违法的。”
李睿笑了笑,道:“既然是违法的,咱们当然不能去干,我问你,你已经想到嫌疑人了?”
高建新道:“按咱们刚才的推理,我想到局里三个副局长,其中有两个,以前是不怎么理会孟术海的,其中一个甚至都不卖孟术海的帐。那个不卖孟术海帐的副局长姓张,去年他儿子大婚,婚礼办得很低调,连我都没邀请,事后被人称为廉洁公仆的典范,但是事后我听,他们家儿媳妇刚过门没几,就在西环的‘时尚城’区下边一个两层四间的底墒里开了家美容院。两层四间的底墒最少也有两百平,市价估计能有三百万,还是有价无市,没点人脉的人就算有钱都买不到。他儿媳妇对外是租的,但谁傻啊,一年花十几大万的租金开那么大的美容店?我怀疑那个底墒就是胡志新送张局长的,尽管那个‘时尚城’区不是胡志新开发建设的,但他可以买下来送给张局长。”
李睿脸上笑容更显,道:“你有怀疑人选,这事儿就好办了。我有办法让此人自动露出马脚。”
高建新听得又惊又喜,道:“哦?那该怎么操作?”
李睿笑着道:“你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着压低声音,与他窃窃私语起来。
送走高建新后,李睿觉得现在已经有必要往胡志新家里去一趟了,见见他的老婆孩子,看看谁更适合接掌胡志新的产业。之前不方便这样做,是因为担心此举打草惊蛇,让胡志新洞悉到县里抓捕打掉他的决心,导致他远走高飞、逃脱法网,但是现在,胡志新已经躲起来逃避法律制裁,也就不担心再刺激到他了。相反,这样做能陡然增加他的心理压力,或许能让他进退失据,而只要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错,就可能提供给专案组抓到他的机会。
下午两点,在专案组干警的带领下,由马玉明陪同,李睿来到了胡志新位于北环外的家里。他家坐落在城北一座不大不的土丘上,上面修建了一座四层高的大洋房,外面用高墙围出好大一个庄院,大门外还特意开出一条一百多米长、四米宽的水泥路通到北环上。
洋房外形很时尚,带着欧洲范儿,庄院里面布置得也很美,假山、喷泉、河流、花园、凉亭、藏……无所不有,尽管东西方的建筑形式在这里产生了冲突,又尽管藏的存在拉低了这座庄院的整体品位,但仍然不能否认这里的奢华壮观。
李睿也没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致,直接进入洋房一层的客厅,和胡志新的老婆冯霞展开了正式谈话。至于胡志新的儿子,这一时间并不在家。
“我这次过来,是代表县委县政府和你谈话,谈话内容过会儿再,现在先你老公。县里接到了举报你老公涉黑的举报信,交由县局展开调查后,发现你老公涉嫌长期组织发展黑恶团伙势力、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犯案无数,罪行累累,专案组想找他协助调查了解情况,却完全找不到他,经过这些的调查工作与等待,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他是畏罪潜逃了,对此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李睿到这略微停顿,询问冯霞的看法,趁机观察她的反应。
冯霞除去胡志新老婆这个略嫌低调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显赫的身份——县里最高级别、四星级酒店皇庭大酒店的老板!当然,她这个身份也是胡志新给她的,毕竟皇庭大酒店是胡志新建的。但不管怎么,多了这个身份,她社会地位上去了,自身格调也提升了,更是见多识广、人脉宽阔,所以她现在面对李睿这位副县长并没有任何的紧张慌乱,相反非常的淡定,淡定之外还别有几分高傲,竟是根本没把李睿放在眼里。
她听了李睿的问题之后,语气淡淡地:“胡志新涉黑的事情我从没听,那封举报信可能是他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对他的一种污蔑与打击。我也不认可他是畏罪潜逃,他连罪都没有,又为什么要潜逃?”
李睿听了这话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兴趣,问道:“好,如果你他不是畏罪潜逃,那他这些不在家,是去了哪儿?”
冯霞道:“他是我老公,不是我儿子,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