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靖并不知道萧丞相已经猜忌他了,第二日早朝,赵公公扬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阮靖忽地出列,拱手对楚帝道“陛下,臣有事要奏,西凌和北燕已经议和,却迟迟不见瑾世子班师回朝,臣以为,此事颇为蹊跷。”
楚帝目光沉沉地看向阮靖,面无情绪地问道“阮爱卿觉得有何蹊跷?”
圣心难测,阮靖斟酌道“如今战事已平,瑾世子率大军驻守临汾城,全无回朝之意,不知是何意。”
武安侯府和云王府不对付,谢慎趁机落井下石,也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阮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云瑾一介武将,如何懂得治理政务,臣以为陛下应召云瑾回朝。”
楚帝看向云王爷,直接道“云卿,阮爱卿和谢爱卿,说你云王府有谋反之心,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楚帝虽未动怒,可这话,话里有话,若是一个不慎,便是诬陷重臣的大罪。
阮靖后背沁出冷汗,慌忙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是担心出了什么变故,才会有此疑问。”
云瑾久不还朝,定有古怪,楚帝非但没有猜疑,反而袒护云王府,谢慎正为先前的鲁莽懊恼,一听阮靖这话,便也开口道“九公主慧眼识珠,岂会识人不明,且云王府世代忠烈,怎么会有反心,陛下误会臣了。”
云王爷冷笑了一下“满朝大臣,谁还不知你我两家的恩怨,本王还以为武安侯这是要趁机落井下石呢,若是如此,堂堂侯爷,如此一副小人的嘴脸,当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谢慎被当殿奚落,面色涨得通红。
云王爷也不管他的脸色如何难看,对楚帝说道“临汾城如今虽已是南楚之地,但城中百姓世代皆为西凌子民,若此时率军回朝,只怕城中会有异动,攻下临汾城之时,犬子便把此事写在奏章之中,连同捷报,一起送回长安。”
“奏折朕已经看了,也已准了。”
楚帝说着,看着阮靖,阮靖心头一沉,便听楚帝雷霆之怒“阮爱卿当真是忧国忧民,不如日后就由你替朕批阅奏折如何?或者,朕的这个位置,由你阮家来坐如何?”
阮靖浑身打颤,惶恐地跪地请罪“陛下,臣为陛下,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绝无僭越不臣之心,请陛下明鉴。”
楚帝冷厉道“朕最恨党争,你们若不是真心为朕分忧,趁早把位置让出来,我泱泱大国,多的忠君为国的能人贤才,朕的江山,不需要奸佞之臣!”
“陛下息怒。”
太极殿上,黑压压地跪了一片,楚帝冷然拂袖走了,直到赵公公喊了一声退朝,众人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陛下如今行事,是越发难以揣测了,阮靖却从中窥探出了端倪。
云瑾久不回朝,此事定是楚帝授意,看来他要尽快想个法子,引容九回长安,再从她那里探知消息。
退了朝,谢慎脸色不好,出了太极殿,宁王却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