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看着堂下双目尽毁,惨嚎连连的吴家下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吴员外,命根子都被废了。
张县令神色复杂地看着容九。
容九和沈丞神色自如。
公堂之上,两人竟然不行礼下跪,如此无礼,张县令竟然没有叱责,藐视朝廷命官,少说也得打一顿板子。
管家敛下心底的惊诧,委屈又愤怒地叫嚷道:“大人,朗朗乾坤,这个毒妇竟然行凶杀人,若不是陆捕头及时赶到,我们都没命在了,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吴家下人也跟着哭喊:“大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快将这个毒妇关进大牢里。”
这些人,仗着吴家的势,为非作歹惯了,如今还敢来指使他?
张县令不悦地沉着脸,要真如此胡乱判案,那他的威望和名声,还要不要了?
“肃静!”张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吴管家,沈丞状告你们私闯民在,强抢民女,你们可认罪?”
管家狡辩:“大人,沈家收了我家老太爷的聘礼,今日我们上门接亲,人却被这毒妇给抢走了,我们不过是上门讨个公道。”
容九凤眸微扬,神色清浅沉静:“玉英是我药庄的人,有卖身契为证,早已跟沈家没有关系,他们私闯药庄,我为自保,失手误伤,何来行凶杀人?”
管家双目猩红,狠声道:“你一出手,就毁人双目,还说不是蓄意行凶?即便是误伤,你心狠手辣,也难逃罪责!”
容九带笑的唇角,淡淡抿着,慢悠悠道:“依照国法律例,私闯民宅,非奸即盗,杀之无罪,张大人,我说的可对。”
张县令颔首:“确有此事。”
管家哑口无言。
本以为是这毒妇吓唬他们的,没想到真有这一条律法,一个乡野村妇,如此熟悉国法律列。
管家看向容九的目光,变了几变。
这毒妇不是省油的灯,是他们大意了。
大堂外,吴有财得知消息赶过来,看见吴员外一脸一身的血污,昏迷不醒,连忙急声喊道:“大人,”
张县令冷眼扫过,拍着惊堂木,厉声道:“何人大胆喧哗?”
张县令明明认出他来了,却摆着官威,吴有财脸色沉了沉,不敢再扰乱公堂。
管家看见吴有财,忽然有了底气,开口狡辩道:“大人,我家老太爷下了聘礼,只知亲事已经定下,哪里知道竟是沈家骗婚,我们不过上门讨个说法,怎么能算是私闯民宅?”
容九睨了管家一眼:“指使刁奴强行掳人,你们吴家都是这般讨说法的?你们既知刘氏骗婚,报官即可,自有官府为你们主持公道,此等行径,与强盗土匪何异?”
管家咬牙道:“狡辩!分明就是狡辩!你与沈家沾亲带故,我们怎知不是你们串通起来,讹诈银子。”
张县令沉声道:“带刘氏!”
刘氏被小六咬下一块肉,又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正躺在床榻上,破口大骂,官差突然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抓人。
吴员外强抢民女,被容九废了,官差把几人都抓了,这事已经传遍整个村子。
这会儿,官差又来抓人,刘氏吓得浑身哆嗦,叫嚷道:“打伤人的,是容氏那个贱人,你们抓我干什么?你们乱抓人,我让县令大人,打你们板子,把你们统统抓到大牢里去。”
官差被吵得烦了,直接拿块破布,塞进刘氏嘴里,刘氏“呜呜呜”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