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盈闻言,心里甚是过意不去,不由道:“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随我回府,我父亲也爱喝桑落酒,府上还珍藏了两坛。”
容九含笑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我叫沈青萝,不知姑娘芳名?”
“萧盈盈。”
容九跟着萧盈盈回了萧府,看见花厅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卷,惊叹道:“这是王瑾之的月河图?”
萧盈盈笑着摇头:“这是家父临摹的,王瑾之的真迹可遇不可求,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买得起,不过家父擅长临摹,姑娘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带姑娘去书房看看。”
“好。”
萧盈盈引路,两人去了萧青然的书房,果然如萧盈盈所说,萧青然擅长临摹,画得十分逼真。
“萧大人真厉害,这又是哪位大家的真迹?”容九伸手抚上画卷上的题诗,回头看向萧盈盈,“这字迹?”
萧盈盈道:“这是夙王殿下的大漠日落图。”
“难怪我看着眼熟。”
“姑娘相救之恩,盈盈无以为报,姑娘若是喜欢,此画便送给姑娘了。”
萧盈盈取下画卷,卷好递给容九,容九推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萧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姑娘莫不是嫌弃这是家父临摹的赝品?”
“怎么会,萧大人花了心思临摹,定是十分喜爱,我怎能夺人所好?”
“改日,父亲再临摹一幅便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萧姑娘。”容九伸手接过。
“盈盈。”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两人一惊回头。
萧盈盈含笑道:“父亲,这是夙王府的沈姑娘,先前女儿被无赖欺辱,多亏了沈姑娘仗义相救。”
萧青然目光落在容九手上的画卷时,目光骤然一缩,容九敛衽行礼:“见过萧大人。”
萧青然神色幽深地看着她:“你是夙王府的人?本官怎么从未见过你?”
“日前,夙王殿下在苍山崖遇刺,我有幸救了殿下一命,殿下怜我孤苦无依,便带我回府。”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萧大人见谅,昨日不小心误食芒果,脸上起了疹子,并非我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怕冲突了大人。”
萧盈盈对着萧青然嗔道:“父亲,沈姑娘身上有夙王府的令牌,还能是假冒的不成?”
萧青然面色微缓,道:“盈盈此番脱险,多谢姑娘了。”
“萧大人客气了。”容九扬了扬手中的画卷,笑道,“萧姑娘以画相赠,是我该说谢谢。”
萧青然微缓的神色又是一沉。
这时候,小厮抱着一坛桑落酒过来,萧盈盈接过递给容九。
容九感激道:“多谢萧姑娘,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殿下交代。”
“你也是为了救我,才打碎了桑落酒。”
“我家殿下还等着,我先告辞了。”
萧青然对一旁的小厮道:“送沈姑娘出府。”
“是。”
容九出了萧府,拐过一条巷子时,颈间突然一痛,手中的酒砸在地上,她也软软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