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觉得自己能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睡得着,真的要谢谢以前的野外训练了。
再者毕竟不是席地而睡,这龙床实在是太舒服了,暂且不说柔软,就是这触感都非同一般。
她翻来覆去,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直到咕咚一声,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装饰。
她昨天侍寝了
她从地上坐了起来,趴在床边发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与自己面对面对视着。
只见他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手搭在膝头,一头要垂地的长发盘绕在床上。
凌歌心底咦了一声,依稀记得昨天她是睡在里面的,怎么今天早上起床就在外面了
皇上拄着脑袋,一脸不明的看着凌歌。
凌歌立即起身行礼,“皇上睡得可好”
“不好。”皇上下床,青丝一甩,语气隐隐不悦。
凌歌看着龙床,这么大一个床居然能乱成这样,像是被谁每个角落都碾过一样。
加上掉在地上的柱子和纱幔,可谓是一片狼藉了。
门外的元康公公敲门,“皇上您醒了吗”
凌歌刚打算答,就看皇上对着她扔了一把匕首来。
她一愣,想了想立即明白了,笑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保证万无一失。”
这电视里不是常说侍寝以后,有人会专门检查有没有落红。
皇上是个金贵的人,自然这种流血的事情就交给她来了。
看着皇上向外走去,凌歌速在手指上划了一道,然后走到床边。
皇上唤元康进来服侍,凌歌正好在内殿弄好,瞥了一眼床上的杰作。
“完美。”这样一定能补救她曾经嘴贱说皇帝不行的话。
元康站在内殿和外殿相隔的帘子外询问道,“雪才人,奴才们就进来了。”
凌歌弄乱了衣裳和头发,然后略带虚弱的向外走去,“进来吧。”
元康原是笑盈盈的进来的,一看这场景,惊得不知所措,“雪才人,您这是”
“元康公公来扶一下我,过度劳累之后,有亏。”凌歌哎哟一声撑着腰。
她的腰是真的要断了,昨天被砸了一下,然后又从床上掉下去,酸疼得不行。
元康和几个宫人哭笑不得的走向了宛如凶案现场的床榻。
衣冠穿戴整齐的皇上走了进来,一身的肃杀之气,盯着床看了半天。
凌歌以为他很满意,笑道,“皇上您怎么还看呀,羞不羞”
她已经尽量娇羞了,内心却无比的草泥马奔腾,她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妃子,倒是很适合做山寨夫人。
皇上对着元康挥了挥手,然后走到了凌歌面前,身子微微倾下,冷声道,“你怎么不干脆在床单上画幅画到处都是血迹,知道是侍寝,不知道的以为是杀人。”
“这这不是刚好体现皇上您厉害嘛。”
她干笑一声,拉好自己身上的衣裳,顺了顺发丝。
今日这纯金的面具,没有一丝的装饰,反倒是衬得那双褐眸加突出,眼神也加的清晰。
褐眸一眯,眼中警告之意居多,唇瓣微启道,“赏。”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凌歌轻抚小心脏,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很难猜透。
随后红缨进殿替凌歌梳洗,红缨这手微微发抖,握着梳子指节都发白,“主子,您为何要这样和皇上唱反调”
“红缨,我可都是照如兰夫人的意思办了,我故意惹皇上不,就是希望他把我晾在一旁,但是你也看到了,锦妃她现在有意除掉我和宝才人,昨天差就让她一箭双雕了。”
凌歌双腿交叠不由得开始抖腿,行为举止在没有人的时候,比一般的男人还要豪迈几分。
“主子,您的意思是”红缨似懂非懂的看着凌歌。
凌歌随意在头上簪了一支鎏金的步摇,然后起身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皇上逼我出手,就是不希望我躲在人后,与其被人算计,不如走在前面。”
“那主子可想好跟谁了这后宫除了楚贵妃就是锦妃娘娘,二者只可选一人。”红缨压低声音。
“谁也不选,皇上让我在这几日看清后宫局势就是想试探我的本事,昨日我证明清白,他就传我侍寝,难道还不够明确吗”
凌歌掀开内殿帘子的一角,望着外面。
人言常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身不由己也就算了,要是真的凌沐雪进来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红缨聪慧,立即意会了她的意思,“主子是打算靠皇上,可是这样如兰夫人那如何交代”
“交代”凌歌冷哼一声,转身坐在榻上,手搭在曲起挂起的腿上,“红缨,枉我以为你聪慧,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代表的都是凌沐雪,我若是步步高升,他日凌沐雪来也是一步登天,难道你还怕皇上会对我这个男人感兴趣不成”
红缨不语,垂首卑谦。
“主子可洗漱妥当皇上的赏赐已经送去平乐苑了。”元康公公在殿外轻声开口。
红缨立即上前扶着凌歌向未央宫外走去。
路经外殿的时候,发觉这里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华丽耀眼,除了一个皇帝该有的尊贵之外,这里的摆设简单利落。
墙上挂着不少字画,笔触苍劲有力,落笔起笔又有清俊飘逸之感,能有这样字迹的人一定是个从容隐忍之人。
字画落款,印了章,写了字。
凌歌走近才看清楚上面的名字,离然。
殿外的元康见凌歌迟迟不出来,便自己走了进来,看凌歌站在画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