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虽然连翘说的都是些高兴的事情,但南溪此刻面上却没有一丝毫的开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
他想上战场无非就是两点,一是确实是如他所言,想看看河凉南家生来成长的战场究竟是怎样的血腥残酷,二却是想堂堂正正的死去,而不是自尽这般胆小之事。
即便是经脉毁了,以南溪的身手,也是能够在战场之上多杀几人的,所以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向连翘提出的请求。
连翘将银针摆放好之后,看向南溪:“可能会有些痛苦,但你必须保持清醒,若实在忍受不住,你便叫出来。”
“嗯。”南溪微微颔首,将连翘递给他的丹药含在口中。
此时容渊正在月殿的湖心亭静坐饮茶,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也带起了容渊肩上的一缕青丝,衣角翻飞间,一股清雅淡然之气流露。
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
这是月念念初见容渊时心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好像容渊此时静坐在那处,她的眼里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
月念念轻步上前,在容渊身旁坐了下来,柳叶弯眉微微上挑,一双凤目含着点点笑意,娇嫩的红唇微启。
“渊哥哥,一别三年,终是又见了。”月念念顺着容渊的眸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湖面上,正巧有一只蜻蜓飞过,微点水面。
容渊面上勾起一抹难得的浅笑,开口的声线却是有些冷:“昨日在大殿之上,我们已经见过了,不是吗?”
见自己昨日已经被容渊发现,月念念没有丝毫的慌张,若是昨日她那身被秘术加持的装扮没有被发现,她才是要怀疑殿上坐的那位是不是她自小就恋上的人。
即便是三年未见,但是她心中的思念之情不减反增,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如花般的甜笑。
“是啊,昨日念念就回了无极阁,只是三年不见,念念实在是想见渊哥哥一面,所以才擅自做主,上了君王殿,但应该除了渊哥哥你,没有人看见我,渊哥哥应该不会责罚念念吧?”
容渊眸中划过一丝寒意,将视线挪到了月念念的身上,薄唇轻启:“若仅仅只是见我一面,我自是不会生气,但无极阁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则……”
见自己在暗中做的事情被容渊知晓,月念念面上没有事发后的慌乱。
“否则如何?难道渊哥哥还要杀了我吗?”月念念一双凤目之中擒着点点星光,看向容渊的眸色颇为委屈,仿佛只要一眨眼,泪珠便要滴落下来了。
“念念知道,连随侍的事情,是我多言了,但念念也是为了渊哥哥好。”
见容渊微微侧眸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刚刚那般刺骨的寒意,才又缓缓的开了口。
“我知道渊哥哥是看重连随侍,但阁中因为她的事情,已经对渊哥哥颇有微词了,虽然她是冥城来的,但终究是外来人,若是能够利用这件事情好好的在阁内树立威信,岂不是两全其美?”
“更何况凭借连随侍的身手谋略,想要在边境收复十座城池,简直易如反掌不是吗?到时候她凯旋而归,拥有了破虏将军的称号,再加上拥有私兵的权利,到时候无极阁内便没有人敢小觑她了。”
容渊见面前的一杯清茶拿起,走到一旁的围栏便,将杯子倾斜,不多时,一杯清茶便尽数落在了湖水中,随即指尖一松,茶杯跌落到了湖里。
“念念,最好事情是如你所说,否则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就好像这枚被子,即便是轻触过唇间的东西,若是无用,也只好丢掉。”
月念念面上带笑,抬头看向容渊的一张脸显得极其无辜:“渊哥哥,念念自小就与渊哥哥一同长大,何时做过违背你心意的事情啊?”
但此时月念念的心中却是恨毒了连翘,她这三年来为了早日晋升实力,好让自己能够有资格站在容渊身侧,没人知道她究竟付出了些什么,但此刻却因为凭空冒出来的野丫头出现在她心尖上的人眼中。
她无论如何也是容不得的,所以此次即便是严阁老不杀了他,月念念也会想尽办法除掉连翘,因为女人的直觉,这连翘若是一直在容渊身旁呆下去,恐怕她耗尽春华想要守住的人,就会离她越来越远了。
容渊一挥袖袍,转身不再看月念念,就要离开湖心亭。
此时月念念见着容渊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袖袍,一张小脸写满了渴望,出口的声线也尽是委屈:“渊哥哥,我们三年不见,你就没有什么要对念念说的吗?”
容渊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衣袍从月念念手中抽了出来,冷声道:“恭喜你晋升到了六星斗宗,此时阁内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说罢,容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月念念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娇俏可人的脸,霎时间便的格外的狰狞起来:“渊哥哥,你会明白的,能够站在你身侧的人只能是我月念念,轮身份地位实力,我才是与你最为般配的。”
都说嫉妒使人丑陋,原本的月念念是个清纯可人的小丫头,但却在年少之时遇见了孤僻的容渊,那时候的他整内,看书。
那时候的月念念是月阁老唯一的孙女,在阁内也是受尽追捧,但不知何时起,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呆闷得只知道看书的容渊,许是回忆中的人总是最好的,但她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愿意为他做什么事情,包括自己的性命,但她却不能容忍容渊喜欢上其他人,一旦有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