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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书记本来只是针对罗子良,但并想到,却把纪检委书记岳学智说进去了,让这位岳书记很不舒服,冷淡地说,“我已经说了,我是不敢居功,但审计厅的罗厅长亲自带着几个人去查账,并到那条惠福路沿线去走访,获得第一手资料,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贪污款的去向。这样的好同志,难道不应该表扬一下吗?”
张兴阳说,“岳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不应该表扬,而是觉得不应该突出个人的贡献,那样会让一同工作的同志寒心和不平的。”
“别人作出了成绩,却在这里冷嘲热讽,那样才真让人寒心呢。”岳学智说。
“岳书记,你这话就过了呀,谁在这里冷嘲热讽了?”张兴阳也生气了。
“因为你不知道罗厅长工作的过程,他带着秘书跑到打摆小镇上住一晚上三十块钱的小旅馆,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还是两个人住一间,这么肯干、务实、廉洁的领导干部,你见过几个?”岳学智问。
“岳书记,你在省城,他到那么远的一个小镇去,你怎么知道他住三十块钱一晚上的房间?他自己跟你说的吗?”张兴阳揶揄地说。
“他可没有跟我说,办案的时候,打摆镇来了好几个证人,都是当地村民,他们说的。现如今,有几个村民会主动说领导干部的好话的?”岳学智说道。
“住两个晚上的小旅店也不能说明什么,现在绝大部分干部都有扶贫联系户,在村子里住一月两月的都有呢。”张兴阳反驳道。
“你……”岳学智觉得这个专职副书记的想法太偏激了,一时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件事情就不要争了。罗厅长的事情,我个人觉得,不表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刚调到省城来,人又很年轻,多经受一点考验也好。”庄书记说道。
一把手发了话,张兴阳和岳学智就都不吭声了,其他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对于罗子良来说,省委常委会上出现关系他的讨论,他自己并不知道。因为这几天他很忙,一下班就往医院跑。不为别的,是老婆窦文娟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儿子的名字早就起好了,叫罗永祥。这让窦文娟很是不满,说他重男轻女。
罗子良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不是我重男轻女,我只是觉得自己不是外公相,闲来无事就想了下名字而已。”
窦文娟嗔道,“什么外公相?还弄起了迷信色彩来了?亏你想得出来!现在都可以生二胎了,我以后要是生个女儿来怎么办?”
罗子良无所谓地说,“生下来就养呗。”
……
忙了几天,窦文娟出院回家以后,罗子良时间又充裕了起来。
一天晚上,他请都和医院办公室主任范雪娇吃饭。
范雪娇如约而至,但对他说,“哟,罗大厅长,今天晚上怎么想起请我吃饭来了?”
罗子良笑道,“你请过我吃饭,我现在回请,礼尚往来而已,并没有为什么。”
范雪娇说,“我才不信呢,你这位大忙人可是没那个闲情逸致。”
罗子良说,“我才不忙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单位的领导,有什么事情动动嘴而已。”
范雪娇撇了撇嘴,“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前几天公路局和远锋路业被双规了那么多的官员,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吗?”
罗子良摇了摇头,“你还真说错了,那些事情是纪检工作人员做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查账的人罢了。”
“算了,连纪委书记都说是你的功劳呢,你这个当事人倒不承认了。”范雪娇说。
罗子良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范雪娇的人脉之广,当下也不再纠缠这件事情,就说,“你以前答应了我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是来问结果的。”
“我答应了什么事情?”范雪娇很惊奇。
“上次我到你们都和医院查账的时候,你说过,社会上有那么多单位都有问题,你不去查,非要查我们医院,还说向我提供线索呢。我现在就来问你要线索了。”罗子良说。
“啊?你还真是个战斗狂人呀,别人巴不得清闲混日子呢,你倒好,想方设法找起事情来,你不去做纪检工作真是太可惜了。”范雪娇笑道。
“位卑未敢忘忧国。我既然在这个位子上,明明清楚你知道一些事情,就不能装聋作哑、粉饰太平。”罗子良认真地说。
“我真是服了你了,如果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呢?”范雪娇无语地问。
“开玩笑是要讲究环境的,上次你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咱们是敌对关系,所以你绝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罗子良肯定地说。
“你说得没错,我是知道一些,但我现在却不想跟你说这些了。”范雪娇说。
“为什么?”罗子良问。
“因为我一旦说了,你这位现代的包青天一发怒,狗头铡一开,不少人就会因此丢掉工作,甚至有人还会坐牢。那样的话,我就成了千古罪人。”范雪娇有些怕怕。
“你的心态有问题,你要是遇到坏人坏事不去检举揭发,难道还要眼睁睁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么?”罗子良问道。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没有人杀人放火,没有人无法无天地作恶。”范雪娇说。
“要是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说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问题及早发现,才能治病救人,要是真的到了杀人放火的地步,已经不用做了,直接发悬赏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