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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雷文蓉摇了摇头。
“我们消防监督管理局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个人问题了,查起来,整个领导层都脱不了干系。”梁晨光低沉地说。
“我明白了。可问题是,就像一件案子,有主犯,有从犯。如果我是上级领导,我肯定只会杀鸡给猴看,而不会全部打死。”雷文蓉笑道。
“你的意思,上级为了稳定工作局面,不会大动干戈?”梁晨光心有所悟。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雷文蓉说。
“是呀,在大浪潮中,像我这样的人只不过是被裹挟而行罢了,根本就没有选择,如果真被一窝端,那还真是冤死。说是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骚也不为过。”梁晨光说。
“我早就听说在消防监督管理局工作能吃香喝辣,梁局长怎么在我面前叫苦呢?”雷文蓉抿嘴笑道。
“相对来说,我们单位也挺不错了,但那也要分部门呀,就像在老百姓的眼里,当警察权力都很大,可以罚款,可以抓人,可是你在分局法制科还不是仅仅是一个文职人员?”梁晨光打比方说。
“说得对,那你们消防监督管理局哪个部门最吃香?”雷文蓉问。
“当然是建审处了。建审处下设建筑审核科,工程验收科和消防产品检验科,其中,工程验收科又是最吃香的,直接掌握着各种建筑消防工程是否顺利通过的命门。”梁晨光介绍说。
“哦,孙副局长分管建审处是吧?”雷文蓉恍然大悟。
“是呀,他从验收科长做起,然后当副处长,处长,副局长,到现在准备当局长了。”梁晨光喝了两杯酒,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值得一提的是,滨海市消防监管体制较为特殊,通常消防监管属于现役武警序列,滨海市则划归普通公安序列。该局系市公安局下属处级单位,局长高配副局级。说得浅易一点,如果孙正荣当上了消防监督管理局局长,那他的级别和市公安局副局长一样了。
“那您是分管综合处吗?”雷文蓉借机问道。
“对,我分管综合处。”梁晨光想也没想就答道。
“我听到有人说,你们私设小金库,这不正是您的管辖范围么?”雷文蓉出其不意地说。
“你听谁说的?”梁晨光吓得一激灵,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针对孙副局长的举报信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现在这时候,你瞒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呀。”雷文蓉娇嗔地说道。
“正因为如此,现在我和孙局长还不能撕破脸,还希望他找关系摆平这件事情呢,如果他栽了,我也不能独善其身呀。”梁晨光说了大实话。
“您不是说他被金田区检察院立案调查了么?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全身而退?”雷文蓉又问。
“你有所不知,金田区检察院检察长蔡小华是市政法委郭书记的老相识,而我们的孙副局长又是郭书记力保的人,十有八、九能过关吧。”梁晨光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嫉妒。
“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雷文蓉有些吃惊。
“郭书记在我们滨海市政法系统的关系盘根错节,说是政法王一点也不为过,很多关系超乎了我们的想像。”梁晨光说。
“那也不见得,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利害,郭书记的兄弟郭伯明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了。”雷文蓉笑道。
“是,这件事情是有点出乎意外,说明罗副市长的手段也挺高明的。但是,这就像下棋一样,郭书记暂时输了一局而已,以后的较量那就不一定了。从优势上来说,郭书记更胜一筹,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了。郭伯明的倒台,只是说明郭家兄弟大意了,轻敌了,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梁晨光说。
“咯咯咯……梁局长,你分析得还挺有意思的,那您希望谁胜出呢?”雷文蓉好奇地问。
体制内的人谈政局和上级领导之间的纷争,就像一群男人谈女人,或一群女人谈男人似的,毫不在乎,无所顾忌。
“从情感上来说,更愿意罗副市长能赢,这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领导,他能给我们滨海市政局带来一阵清风;但从自身利益来衡量,更希望郭书记胜出。”梁晨光说得很诚实。
“说来说去,你也跳不开那个圈子。”雷文蓉说。
“跟你说明白了吧,我们滨海市政法系统,公、检、法三家就好比是一艘大船,郭书记是撑舵人,在船上的人,相互之间有纷争,有怨恨,但谁也不敢凿破这艘船,一旦凿通,漏水了,只会带来灭顶之灾,谁也跑不了。”梁晨光说。
“难道您就甘心让孙副局长顺利接任局长一职么?”雷文蓉娇笑道。
“那还能怎么样,我手里纵然有证据置他于死地,但他倒霉了,他就会拉人陪葬,到时候我一样被抓。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将就了。”梁晨光摇了摇头。
“梁局长,我有一计,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雷文蓉故作神秘地说。
“哦,雷科长,有话请讲。”梁晨光说。
“您刚才说了,您不敢和孙副局长较真,同样,他也不敢同你轻真。他为了他的利益,会找人摆平你们局私设‘小金库’的事情,这样,您就不会受到牵连。如果你这时候找个关于他在其他领域违纪的事情捅一点上去,那他局长的职位不就泡汤了?”雷文蓉说。
“好办法!找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让他受到处分,而又不会伤筋动骨不会狗急跳墙。”梁晨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