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只懂企业的运营,对政府机关的工作也是一知半解。”杨兴华明显松了口气。
“那个不难,让你们学行政管理,总比让政府官员学企业管理要容易得多。”罗子良说。
“那依罗书记的意思,怎么个置换法呢?”杨兴华问。
“逐步推进,分类实施。现代企业的发展趋势,应当引进职业经理人制度,你说呢?”罗子良说。
“是,罗书记说得对,您的话高瞻远瞩,人员的合理流动,才会让企业充满活力。”杨兴华点头。
“是啊,你们都是组织培养的企业管理人才,应当到更大的地方去施展你们的聪明才智,要随时听从组织的工作安排,为组织排忧解难。”罗子良说。
两人谈了没多久,董事长兼党委书记宋勇亮就过来请去吃晚饭。
因为罗子良声明在先,只喝啤酒,所以饭局上只上了啤酒。以罗子良的酒量,喝几瓶啤酒像喝茶似的,反而让矿业集团的领导们喝不习惯。他们强笑着陪了一会,罗子良就借故走了。
罗子良回到安排给他的宾馆住下,马上让孟恩龙打电话把徐柏涛叫过来。
徐柏涛是罗子良以前调到盘江市来担任市公安局长的,现在被选为了副市长,当然,市公安局长还是他兼任着。他看到罗子良,很高兴地说,“哎呀,罗书记,你什么时候来盘江的?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好让我做东请你吃餐饭嘛。”
罗子良笑了笑,“想请我吃饭,机会有的是,我不急着回省城。”
“哦,罗书记亲自下来盘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徐柏涛一怔。
“盘江矿业,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出现了不少僵尸企业,每年拿着国家的补助过着富裕的日子,更可恨的是,那些领导层一年拿着几十万的补贴,还在叫苦,觉得自己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似的,是该动刀子的时候了。”罗子良开门见山地说。
“说得没错,我们和他们同级别,可我们和他们比起来,就是个叫化子,每次和他们交往,发现他们都阔绰得很呐。”徐柏涛笑道。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死死抓着行政级别不放手,另一方面,又可以随意发奖金和补贴,还经常挂在嘴边说,民营企业经理一年拿多少多少,而他们付出了那么多,才拿多少,哼,简直就是yù_wàng难填!”罗子良说。
“哎,国企的改革向来就是老大难问题,他们手里掌握的资金太庞大,涉及的人员太多,不好动呀,怕引起连锁反应。以往很多领导不敢动真格的,也是因为怕承担责任,如果动了盘江矿业的管理层,下面的企业出现问题,涉及到成千上万工人的吃饭问题,造成的影响就大了。”徐柏涛忧虑地说。
“不好动也要动,刮骨疗毒嘛。我也知道,国企改革,涉及到职工的安置问题;债权债务复杂;改革阻力大这些特点,但这些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不能捂着盖子得过且过。”罗子良说。
“罗书记呀,你是我的老领导,说真的,做这项工作是费力不讨好呀,到时得罪的人多不说,一旦有失误,就会受到无端的指责啊。”徐柏涛迟疑地劝道。
“你既然和我相熟,就应当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半途而废的,什么困难也吓不了我,这个问题,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罗子良说。
“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呢?”徐柏涛知道,这么晚把他叫过来,可不仅仅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盘江矿业在你的辖区内,我今天已经放出风声出去了,要对他们的领导层进行置换,现在估计他们都知道了,我就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鼓动工人闹事,你给我留意着点。”罗子良说。
“罗书记呀,他们有那个胆量吗?”徐柏涛惊呀地问。
“事情要从最坏处考虑,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全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罗子良说。
“我明白了,请罗书记放心,我会布置好人员的。”徐柏涛正色地说。
……
盘江矿业办公楼五楼会议室里,依然是灯火通明,烟雾腾腾,让总会计师龙月芳不停皱眉,最后实在忍不住报怨说,“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赶快想对策吧。”
副总经理朱泉按熄手里的烟头,问总会计师,“老杨,罗书记有没有说过,把我们置换出去以后,安排什么职位?”
杨兴华摇了摇头,“没有说,他只是说到各级政府去施展一下。”
“那样的话,纯粹就是明升暗降,不,根本就是退居二线三线坐冷板凳了,以我们的级别,安排成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无钱无权,能施展什么?”朱泉一针见血地说。
“老朱的话说得有理,调到市政府去,就只能和政府工作人员一样,按行政级别来领工资了,一个月五千六千的,怎么活呀?关键的是,在坐各位的年龄摆在这里,就算再努力,想要在机关里更近一步,比登天还难,这才是残酷的现实。”龙月芳轻言细语地说。
总会计师龙月芳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大伙儿再一次沉默下来。
良久,朱泉才嗡声嗡声地说,“反正我不去当什么鸟的副市长,你们谁爱去谁去。”
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姜宏智揶揄地问,“你难道不是党员领导干部?调令下来,你敢不从吗?”
专职副书记廖永晖轻飘飘地说,“公司下面的煤矿企业关停了几家煤窑,很多工人没有事情做,生活艰难,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