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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温副省长随意地说了一下,就不吭声了。
车子继续往偏僻的山村开着。不久以后,来到一个叫拉角村的地方。大家都下了车,想在这里实地走访一下群众。这里也算是山青水秀,村落两边杂树丛生,青翠欲滴,环境宜人。
不过,在这些杂树根下,却堆着一个个的破旧袋子,五颜六色。仔细一看,满山遍野都是。
“这些是什么东西?”温副省长问。
郑凯强就拦着一个扛锄头的老农问,“老大哥,对面山坡上树根下的那些蛇皮口袋装的是什么?”
老农笑道,“都是垃圾呀,还能是什么?如果是好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
“垃圾?垃圾怎么堆在坡上?不是有垃圾焚烧炉么?”郑凯强很惊呀,不时打量着那一堆堆的袋子。
“这位干部有所不知,垃圾焚烧炉只是个配样的,根本就没有人去烧。”老农说。
“花钱建造的垃圾焚烧炉为什么不用?”郑凯强不理解。
当时,建造垃圾焚烧炉的时候也都是下了大力气的,大会小会安排,安排包村干部督促,还有专门的财政拨款,要求每个村民小组都要配建一座。从一个县的范围上看,也是一项大工程。万没想到建出来的东西,却被闲置了。
“哎哟,没有人愿意用呀,开始的时候也有人拿垃圾去烧,但烧了一点,不燃了,就不管了,就堆在了里面,把整个炉子都塞满了。后来的人想烧也没办法了,只好用袋子装着扔到山上去了。”老农说。
大家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一座垃圾焚烧炉前。这座垃圾焚烧炉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地上还散落着一层厚厚的生活垃圾,有婴儿纸尿片,有妇女卫生巾,有肉骨头……
里面还有死老鼠,估计是被垃圾毒死的吧?苍蝇在附近满天飞,强大的臭气袭来,让每个人都不自禁地掩住了口鼻!
“这就是你们设计的农村新貌么?”温副省长揶揄了一句。
郑凯强有些打尴尬地看了罗子良一眼。
罗子良咳了一声,说,“从垃圾焚烧炉的使用情况来看,这个设计确实不太适合。在农村,基本上都是生活垃圾和厨余垃圾。而这些垃圾都不是易燃物,尤其是厨余垃圾,都是湿的,无法燃烧。这些东西无法变成灰烬,又能堆到哪里去呢?”
“罗市长说得言之有理,但当初为什么要建设这种东西呢?随意地拍着脑袋决策,这不是劳民伤财吗?”温副省长严肃地问。
“哦,这是省里的统一布署,具体是哪个省领导决策的,我们下面的人还真不清楚。”罗子良淡淡地说。
温副省长想要发火的脸色一僵,良久,又面无表情地说,“就算是如此,工作中出现了新情况,新问题,为什么不去研究处理?你们看看,山上面到处都是,长期堆积,污染环境,滋生各种细菌和蚊虫,其危害程度,比化工厂还严重!这些垃圾放在那里,都是有毒有害的东西,会渗透到水源里面去,影响到广大村民的身体健康和空气质量。作为当地父母官,你们难辞其咎!”
事情摆在这里,就连罗子良,也被说得哑口无言。
但温副省长所不知道的是,农村的垃圾,向来都是自己处理,如果政府出面去清理,天天派车拉去垃圾填埋场,这么大一笔开支,从哪里来?以目前各个县里的财政来说,根本就承担不起!
温副省长看到没有人说话,知道说到了要害,就口气严厉地说道,“不要光做表面文章,那些都是虚的,要脚踏实地的为老百姓解决问题,这才是根本之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
唐平县委书记郑凯强被说得面红耳赤,这里是他的辖区呀。垃圾乱扔的问题,他也还是第一次了解,根本就无法反驳。
借温副省长上厕所之际,郑凯强跟罗子良悄声说,“罗市长,这温省长怎么啦,满嘴都是火药味?好像专门跑到来这里找茬的一样。”
罗子良叹了口气,说,“不管他的目的如何,但他所说在理,农村出现的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解决,垃圾万不能再堆下去了。”
“可是,如果农村的垃圾也让环卫局处理的话,就是增加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有那笔钱呀。”郑凯强叫苦不跌。
“是很困难,但困难再大,我们也不能听之任之,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罗子良皱着眉说。
“困难不是一般的大,让政府出钱,出不起;让村民出,也出不起,这能怎么办?”郑凯强摇了摇头。
温副省长散尿回来后,又开车去下一个村。
所到之处,基本上每个村都有这种乱扔乱放的情况,还有更严重的,一整条乡村小河流里,到处都是垃圾,整整塞了半条河沟……
“你们的工作太令人失望了,我不知道你们一整天都在做什么?对这些基本民生居然视而不见?口口声声都说没钱,什么都要钱才能处理,还有你们这些基层官员什么?”温副省长的口气越来越严厉。
“温省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拿出方案,想办法处理农村的垃圾问题。彻底整治好环境卫生。”罗子良表态说。
“好!这才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做法。罗市长,这件事情可是你说的,过段时间我再下来,如果还不见成效的话,我拿你是问!”温副省长严肃地说。
“温省长请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罗子良平静地说。
副省长下乡考察,省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