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章华程的家人之前一直不让他来警队做调查，他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你是看着张梦昭进的家门吗？”
“是。”
他看着张梦昭进了自己的家，那就是说，没有人可以证明他说的话的正确性，他到底是送她回家还是杀人灭口，谁也不知道。
周希灿是倾向于他说的是真话，因为从他一进入到警队的那一刻开始，章华程就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恐，而是悲伤。
他只是一个正常的大学生，不是什么变态杀手，隐藏情绪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的。
周希灿和简之言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章华程，他的嫌疑还不如王青的大。
“你再仔细的想想，你送她回家的时候，有没有人在后面跟着？”
“我真的没有注意周围有没有人，送她回去之后，我就开车离开了，但是……”
章华程犹豫了一下，手捻着袖口，好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周希灿试探性的问他。
“但是，你看到了一个人，是吗？是谁，你认识他吗？”
张梦昭在学校里面不止一个追求者，章华程只是最疯狂最高调，也是最大胆的一个，仗着自己家里是这个学校的校董，所以追求的阵仗都是大张旗鼓的。
几乎y市艺术学院的人都知道他对张梦昭的心思，可是她并不止这一个追求者。
还有一个人，李抒明，他也是张梦昭追求者中的一个。
但是他和章华程没有可比性，章华程是家境优越的代表，又是有权有势的，行事高调，又乖张不戾。
李抒明则是像大海之中的一个小虾米一样，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学习平平，样貌也是没有什么特点，成天带着一副大黑框眼镜，盖住了脸上将近一半的面目。
平日里的穿着也是格子衫肥裤子，一点儿也不像艺术学院里的人。
他和张梦昭与章华程是一个专业，同一班的学生。
班级里面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喜欢张梦昭，但是没有人把他当回事儿。
他和张梦昭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有人觉得他们会有什么联系。
左小梅在周希灿面前说过他的名字，对他也没有什么评价，而这个时候，她又在章华程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李抒明，我看见了他，但是又好像不是他，他，他很奇怪。”
简之言一直在旁边，看着周希灿问话，一直没有插嘴，看到章华程说出李抒明之后，才凑了过来。
“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他把在张梦昭家里的那个照片递到了章华程的面前。
章华程盯着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好长时间，才点了点头。
“是他，但是，他和那天很不一样。”
“他那天是是什么样子的？和他平常又有什么区别？”
“他那天，很霸道的样子，痞里痞气的，没有戴眼镜，也没有穿那身衣服，穿着名牌，戴着手表，特别像……大佬一样。”
在左小梅口中，李抒明，就是一个闷声闷气的闷骚男，不通情理，也不与人打交道的那种人，而在17号晚上，章华程见到的，却是另一个样子的人。
嚣张跋扈，大佬一般的人。
周希灿听着他的描述，并不觉得这像是一个人。
如果说，章华程那天见到的就是李抒明的话，那他有可能才是张梦昭最后见到的人。
那个出租屋里面被藏起来的照片，几乎每一张的照片男主角都是他，他和张梦昭的关系，根本不像是学校里那些人说的那样。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这个吗，是在张梦昭租的那个房子的附近吗？”
周希灿又问了一遍，想要确定他的话。
“我把车开出那个路口之后，在路灯下面，看见他了，而且，以前我也见过他。”
章华程一直以为李抒明之前打扮成那样站在张梦昭房子外面是因为想要追求她，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
“那你以前见到他都是在那个地方吗？”
“差不多，在那个附近吧，我以前还找人打过他，让他不要再纠缠小昭了。”
章华程问完话之后，被他的家人又领回了家，章家拿着局长签字的令书，警局连多留他一刻都不能。
而王青和宋涵还留在警局的审讯室里。
临走的时候，章华程还留下了一句话。
“简队长，要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给我打电话，小昭的事情，你一定要抓住到底是谁杀了她，她那么好……她……”
他抽泣的不能自已，看起来极是伤心的样子，周希灿看着都不忍心。
那么大的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个样子，谁看着都会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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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章华程之后，简之言刚刚回到办公室里，警局内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之言，你来我这里一趟。”
他接起电话之后，听到这里面的声音的那一刻起，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
“我在工作，还有，以后别在打这个电话了，这是局内电话，你已经没有资格用这个线了。”
说完之后，他毫不留情的直接挂断了。
他父亲，从上次他们在车里那次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一次话，简之言也没有再回过家。
要不是这次简父把电话打到警局里来，他几乎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