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们都是亲兄弟,但除了四皇子跟八皇子仍一母所生,其它几个都是出自不同的嫔妃腹中。
虽是同父兄弟,但各自打小被亲生母亲养在宫中,除却一同进学外,因为各个嫔妃在宫中各自守着一殿,相互之间很少来往。
所以,他们这几兄弟关系也都不怎么好。
也正是这样,相互给对方下绊子也是毫无心理负担的。
再说八皇子今年才堪堪从东宫搬出来,还未及及冠,因为要迎娶左相家的小女儿,所以才赐的王府。
“呵,小老八,你不在家搂着新娘子睡觉,来这干嘛?”因为八皇子小时候在东宫进学时最爱打瞌睡,年纪又小,所以大家一见到都会笑闹他一番。
生的白白胖胖的八皇子也不生气,似旧是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我听说七哥领着个仙姑住到皇祖母这儿来了,就跑来看看。”
这家伙还真是直白啊。
虽然大家都是来打探所谓龙女的消息的,但却没一个如他一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大皇子顿时御下心防,上前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你敢来看仙女,不怕你的新娘子吃味儿?”
“嘿嘿,就看一眼嘛,有什么了不得?”八皇子憨憨的笑道:“再说大哥二哥不也都来了?看来,这里真的有仙女啊!”
说完,朝四周看一眼:“哎哟,就差三哥了!”
平日里尊贵异常的天家三兄弟,如今守在上林宫外等了半天,太阳都老高了,也没见太后召他们进去。
“皇祖母,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们?”此刻,太后正满头大汗的在花园里掐花儿。
听到七公子的话,轻哼一声:“我这把老骨头都来上林宛半年多了,也没见这几个贤孙儿过来,这才有一点儿腥儿,就一股脑的都来了。”
她掐下一朵开的艳的黄月季笑道:“我现在还有拒见他们的能力!想等的话,就好好等着吧。”
“娘娘,你今天精神气看着好多了!”这时,苏芷捧着一壶花茶过来:“这是玫瑰花茶,活血温补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太后从玉容手里拿过湿毛巾净了下手,便伸手到苏芷眼前:“倒一杯尝尝吧,这几十年天天喝竹叶青茶,嘴都淡的尝不出味儿了快。”
一口温热香甜的花茶进肚,一股子暧融融的舒服劲儿从腹中窜起来,烘得她又出一头的汗。
“好茶!”太后一气儿饮尽一盏茶后,哈哈笑道:“好久没吃到这么甘美的好茶了。”
玉容见她身上的纱衣都汗湿了,忙低声催她沐浴更衣。
见状,苏芷顺势提出以艾炙来帮太后驱除寒毒的想法,七公子有些担心的问:“皇祖母看上去才恢复一点精神,能受的住么?”
“就听苏芷的,我能撑的住,艾炙在皮外诊治,又不用服药怕什么?”太后听到后十分爽快的应下了。
听了她的话,苏芷不由失笑:原来太后也怕喝药。
一边的玉容则暗自庆幸:若不是太后畏惧喝药,总是悄悄的把汤药倒掉,说不定还不能安稳活到现在呢。
那位的心是坏透了,坏透了真是!
玉容深吸一口气,再看向苏芷的眼神多了分欣赏之色。
这位虽然性子有些懒散,也没什么礼仪,为人不够端庄。
但胜在有颗纯良之心,直率可亲,倒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大家小姐相处着舒服多了。
只是这礼仪也太差了,不行,得教起来。
打定主意之后,玉容便借故来到正跟七公子开怀畅聊的苏芷跟前,轻施一礼微笑着开口:“苏姑娘,得太后指示,老奴,”
“玉姑姑啊,不要客气,您是长辈不用给我施礼的,再说咱们也都是熟人,用不着说句话都这么多礼节。”苏芷笑着扶住她的胳膊道。
玉容轻轻抽出胳膊,重施一礼,敛神应道:“回姑娘的话,您以后可是贵为王妃,礼实不可废。”
啊?
这是说她没礼仪不周吧?
本来苏芷对这些繁琐的礼议十分不耐烦的,但一想到以后可能要在京城成亲,不能在人前丢了面子。
想通之后,便放低姿态说:“我确实生在乡野之家,自小自由无拘束习惯了,这一进京礼仪确实不通,还望玉姑姑您提点一二。”
听她这么说,一边的七公子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苏芷一向最烦那些繁琐的礼节,但是这既然是皇祖母的意思,一定不会害她的。
再说了他们大婚当际,苏芷是得把皇家礼仪学起来了。
他们一定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说到婚礼,他心里有些犯嘀咕:这钦天监怎么还没消息?
前几天一直被丽贵妃天天叫到宫里劝说他娶谢容华,都没顾得往钦天监跑一趟。
算算他都把庚帖送过去好几天了,吉日还没合出来?
会不会有什么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便有些着急,转头对正看着玉容演示行动礼议的苏芷说:“你好好跟着玉姑姑学规矩,我去钦天监一趟啊。”
不等苏芷应声,便听房间里太后轻咳一声:“林儿啊,今天你哪也别去,就在园子里陪皇祖母一天吧?”
嗯?
七公子正要开口反驳,却听苏芷轻声说:“就听太后娘娘的吧,这会你一出去,可不被外面的人逮个正着?”
听她这么一说,七公子才反应过来:外面还等着他那几个觊觎着苏芷的皇兄呢!
想到这里,他随即招手叫来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林五:“都来了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