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清清的河水,苏芷恨不得跳里面好好洗洗,但因为上次跳湖遇险之事,从她双脚落地,林七寸步不离的紧跟着她。
最后,眼巴巴的看着别人都跑到河边痛痛快快的洗手净脸,她只能由李三娘拿个空了的水囊装一袋儿水,由她淋着勉强净了手脸。
虽然累的不行,但是,眼看天色己经晚,待大家洗了脸还没喘几口气儿,李四就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咱们得快点出去,不然,一过申时,这阴人谷就出不去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苏芷在原地紧走两步,活动下发木酸沉的双腿,十分无奈的被李三娘扶着骑上驴子。
待他们一行人到达山顶,看到李家村时,村里己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李四有些留恋的朝村子里看了好几眼,才对走在前面的张三儿说:“还走以前的道儿吧。”
原本,他还打算从李家村过去,多绕些路取道华阳府进京。
但是苏芷怕不安全,眼下就只能一直走山路出去了。
待李三娘听闻还要继续在山林是行路时,简直都要崩溃了。
她自小生长在水乡,在被李夫人买下送给苏芷之前,几乎从没见过山。
一开始随她来到北边看到大山她还十分激动。
但是在这酷热难当的天气里,一头扎进密不透风的山林里,真的是一种难忍的折磨。
不过,幸好李四接着了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在离这里六七里外有个荒废的小寨子有一处石头筑成的院子,晚上他们可以在那里过夜。
“哈哈,一开始从京城里逃出来,我跟大师兄就在这儿落脚的,里面草席被单儿都一应俱全,嘿嘿,有时候从外面回来晚了,赶不及回到阴人谷,我就住这儿。”很快,在张三儿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一处建在一块突出在悬崖外十几丈巨石上的院子。
而他们正在那悬崖的对面。
“我们怎么过去?”苏芷借着暮色打量半天也没找到能到对面的路。
李四上前一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从那颗树上过去。”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原来这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大树其中的一条枝干斜伸到对面悬崖的那块巨石上头,形成一个纯天然的树桥。
又因为这根枝干一早被人雕琢过,其上的枝丫都朝着外侧生长,中间留出一条勉强能可供人行的道来。
“哎哟,这个寨子修的真是够绝!”当他们几人顺着那根巨木枝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块突出悬崖的巨石另一边竟然是在悬崖正半腰!
之前没过去时,对百看着云撩雾绕的也没瞅清楚,这会过去了才知道:原来,立在孤石上的那座石头院不过是个上门面。
真正的寨子都是在崖壁上的山洞里。
“哎哟,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也是出来避难了,不然,怎么会找到这么个隐蔽的地方住?”林七十分诧异的叫道:“可惜这山洞弄的这么规整,就这么荒废了。”
李四有些失神的说:“这里以前可能是先祖所居之地,眼下都搬到李家村去了。”
哦!
原来是这样。
也是,这里住着虽然十分安全,但是吃喝什么的确实不易,倒不如李家村那里适合繁衍生息。
听说是其先祖所居之地,苏芷看李四的目光又深了一些:看来,这人还真的大有来历呢。
不过,眼下他既不愿说,自己也就暂且不问了吧。
既然他连先祖之源都说了,应该没什么害她的心思了。
再说了,如今他们还是通缉犯呢,又深知关于她的传闻。
他们所谋求的不过是以后能跟着她鸿运大发,如果她以后真的能如预言那般飞上枝头做了凤凰,身边还真缺不了这样的人才。
当晚一行人没有进山洞,都歇在了据李四所言,这座传供来客歇息的石头院里。
虽然院子不大,还围着四堵高墙,但因为整个院子都在大树阴凉之下,所以,院子里十分凉爽舒适。
最妙的是这院里竟然还有用竹竿从崖壁上引下的露水滴到石缸里。
“哎哟,总算能凉快会儿了。”苏芷十分痛快的洗个凉水澡之后,由李三娘帮着绞干头发,坐在院里的藤椅上边透过头顶的重重树叶看天边道:“这个地方真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李三娘一手握住她半干的青丝,一手拿着梳子给她梳通:“哎呀,苏姐,你这头发最近也干枯了好多,好容易养的滑润了,就这十来天功夫就枯成这样了。”
苏芷抬手摸了摸:“我的发质本来就不怎么好,留太长就干枯开叉儿,谁让你不让我剪短点儿呢?”
李三娘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的细齿篦子,换上稍微宽些的桃木梳:“你看,头好都篦不动了。头发没光彩,你又死活不用头油,哎,挽什么发髻都不好看。”
苏芷轻笑一声:“你这是担心啥呢,现在这个天儿,还能挽什么发髻,我头发少都梳上去弄个道士揪儿就成了。”
李三娘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苏芷打了个哈欠道:“今天在山林子里钻了一天,你也累坏了吧?今晚上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起来还要赶山路呢!”
听她这么说,李三娘才放下她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说:“你说的也是,成天钻山林子,就是头梳的再美也得被枝子勾乱了。”
“所以说吧,你叫你带个头巾嘛!”苏芷捋了捋己经晾干的头发:“不然,头发纠到树枝子上拽都拽不掉。”
李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