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前世就是个军医,他自然知道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物是金鸡纳霜,金鸡纳霜是古代治疗疟疾的首选药物,而且甚至被称为神药。历史上就有过这么一段记载,某辫子皇帝就曾经得过疟疾,后来就是两个西方的神父,用金鸡纳霜给治愈的。可这玩意远在库斯科,那儿还是印加人的地盘呢,这可咋办?李承宗叹了口气,背起了手,不停的绕圈,听着自家宝贝闺女的呻吟声,他心里更加的焦燥。
这时候有宫女传了膳来,杨倩除了抿了一口稀饭之外,就再也没动过一下。只是紧紧地拽着李嫣的小手儿,她声音已经沙哑得不行了,可她依旧在那唤着李嫣的小名,一声又一声地,让人觉得人心酸,而在边上柳桃儿和裴芙儿她们俩干脆闭目垂眉,似乎在为小嫣儿祈福,哎,疾病跟前,任何权威都等于是空气,疾病跟前,不论是帝皇之家还是乞丐,他们都是平等的。
这个时候。小嫣儿已然服了两副药了,可除了体温稍降了一会之外。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而且高热一直持续着,庆幸现在已经采用了物理降热法。至少让小嫣儿能保持一些模糊的神智。
孙思邈和甄全两个老神仙得急得直上火,仍在讨论着各种药方的可行性,没办法,从上古至唐初,疟疾这一可怕的疾患还没有过真正正确的药方,没办法,因为没有特效药,而现在已经确认了,小嫣儿恰巧患的是死亡率最高地恶性疟,时间在飞快地流逝着,所有地人都在紧张地,而同样有人无助,而李承宗自己,正恨不得拿脑袋撞门,看能不能整出什么灵感,能不能救自己的宝贝闺女。
“表哥,你别急,急出病来可就不好了,小嫣儿这段时日身子骨可是比刚才好多了,想来一定能吉人天相,走过这一关的。”裴芙儿见李承宗急的冒火,就上前上前安慰。
就在李承宗急得不行的时候,那个小白级别的御医还在那儿摇头晃脑地低声念叨着各种医方:“……治瘴疟。常山、黄连、鼓熬各三两,附子二两炮制。捣,筛,蜜丸。空腹服四丸,欲发三丸,饮下之,服药后至过发时,勿吃食。……又方:青篙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李承宗听了就是一愣,然后大喜,他一把就从那个半张着嘴,吓个半傻的御医中手夺过了医书,一看特么的!就是这玩意。
“倩倩,小嫣儿有救了!”李承宗激动得挥起了手中的医书,激动得冲杨倩叫了起来。原本正蹲坐在一边,埋头看着医书,仍在那与甄全低声商议,斟酌药方的孙思邈听到了李承宗这话,顿时两步抢将上前:“在哪?哪有记载?”
杨倩嘶哑着声音传来,“阿威,你有办法救咱们闺女?”
“嗯,小嫣儿真有救了。”李承宗飞快的点了点头,特么的,踏破鞋底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咦,不对啊!我说陛下,这个方子治不了公主殿下。”原本一脸讶然之色的孙思貌也顾不得身份了,他一把拿到了这本名为《肘后备急方》的医书,然后看了书上的药方之后,表情瞬间又垮了下去。
“怎么治不了?”柳桃儿听了孙思邈的话之后,这位一向把李承宗的话都当成了真理的女人听到了孙思邈这话之后,伸手就把医书给接了过去,研读了起来:“草篙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使疟愈,这不分明写得一清二楚吗?”
边上的御医们听完了却个个都面现忧色,最后还是太医令上前:“启禀娘娘,这草篙乃是香篙也,乃是药中之下品,味苦寒。主疥搔,痂痒,恶创,杀虫,留热在骨节间。明目。一名青篙,一名方溃。生川泽。对于疟疾,实无疗效。”
孙思邈也在边上正二八经地点了点头:“贫道行医至少已有数十年,疟愈者少之又少,此方,贫道亦曾试过十数次,绝无疗效。”
听了这话,柳桃儿似乎连拿医书的力气也失去了,一屁股就坐回了椅上,可目光还残留着一丝丝企望的看着李承宗,希望李承宗反驳孙神医的话,杨倩也死死地瞅着李承宗,稍微变好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
李承宗点了点头:“确实,青篙根本就治不了疟疾!”
“阿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咋还在开玩笑,难道你就不心急小嫣儿的病吗?”杨倩红着眼睛瞪着李承宗,似乎给气急眼了,裴芙儿赶紧伸手拉住杨倩,急惶惶地朝,您怎么乱说话啊!”
李承宗赶紧解释道:“倩倩,我真没骗你,不过我说的是另一种蒿草,可愈疟疾,这不过是医书上记载错了而已。”
“什么?!”这会子,别说是孙神医了,连甄全也跳了起来:“陛下你这话当真?!”
“当然,是医书上记载错误了!”李承宗肯定地道,百分之一千的肯定,因为这个破事是到了后世才被一位叫屠呦呦的中华民族的医务工作者把迷团给解开了。不过现在其药用价值的发现权已经落到了汉皇陛下的手里边,历史又被李承宗给狠狠地忽悠了一把,嘿嘿嘿……
“这不可能,篙草有三种,除青篙为药外,余者,皆无以用。那臭蒿也就是黄花蒿倒也是能熏熏蚊虫。”太医令很是摆显地道,仿佛他才是这个世界的权威。
李承宗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说的就是黄花蒿,医书上的草篙,其所指的就应该是这个黄花蒿,不然,为何诸位太医与孙道长皆以青篙试药从未见其疗效?又为何这药方里边又载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