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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钟声响起,新教头步入伍班讲堂。
出人意料的,学子们都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子前,讲堂内静得只剩下风拂过,掀起书扉页之声。
这还是先前费尽心思,想逼他离开国子监的那群学子吗?新教头眉头微蹙,扫视一眼四周,并未瞧见异常。
莫非他多心了?
清了清嗓子,新教头环视在座的学子们,以不带丝毫情感,且浑厚响亮的声音宣布他的到来。
“今日起,我就是你们新教头!我姓布。你们可以叫我布教头。”
全体学子立即起身,鞠上一躬,“布教头好!”
见此,布教头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就在这时,柳云懿端起摆放于桌几上,一盏色泽金黄清透的茶水,行至布教头身前,恭恭敬敬地递上茶盏,并十分谦逊道。
“我,柳剑身为伍班斋长,在这儿给布教头敬茶赔罪,适才都是我们不对!还望教头原谅。”
布教头甚是欣慰地接过茶,训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茶盏凑至唇边嗅了嗅,片刻的迟钝,随后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见此,柳云懿自以为奸计得逞,扯下伪装,兴奋地欢呼起来:“哈哈,布教头,你完蛋了。你刚刚喝下的茶水中,我下了全天下最毒的醉生梦死散!”她却未瞧见,布教头银色面具下,嘴角勾出的一抹幅度,眼底浮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赵祈更是很配合时宜地跳出,故作无知地问道:“敢问斋长,这毒药有何功效?”
“嘻嘻……”柳云懿阴笑着,缓缓开道,“服下此毒之人,最初始时会四肢发软,神志不清,如同醉酒之人,三日后,会呈现疯癫狂妄之状。五日后,便会大脑充血,脑壳爆裂而亡?”她又故意将此药效果夸大了几分,但此药威力也不容小觑。
“哇!好吓人啊!”赵祈故作惊吓状,忙不迭地问道,“这药哪儿有得买?”
“嘻嘻,这个嘛……”柳云懿若有。
李莺歌顺势站了出来,略有些得意道:”此乃我从西夏带来的毒药,只有我才有解药。“
“哦哦!”柳云懿恍若所悟道,“也就是,中毒之人必须向你求救喽。”
“没错!”李莺歌点点头。
“那么……”柳云懿突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布教头,不留丝毫情面地冷声道,“教头,你若不想惨死,最好滚出国子监。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一场略显浮夸的表演总算落幕,狐狸尾巴就此露出!
就这点伎俩,还想把他赶出国子监,这也未免太小看了他!布教头扬起一抹冷笑,一挥衣袖。
一道水柱忽然从他衣袖间喷出,喷了柳云懿一脸。
下意识地伸舌头,舔了舔,柳云懿发觉水似带着几分甜丝丝的味道,又与普通的甜水味道有些不一样,莫非……
双眼立即瞪大数倍,她直愣愣地盯着布教头。
却见,布教头鄙夷地斜睨了她一眼,轻蔑道:“区区毒药,能奈我何?我已用内功逼出了!”他指了指柳云懿的脸,淡淡然道,“你脸上的水,就是我逼出的毒药。”
“什么?”
柳云懿惊叫一声,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方才有所反应。
原来,她刚舔过的,真的就是醉生梦死散!她这是把自己坑了啊!忆起自己方才所说中毒后会如何,她不敢做任何耽误,立即向李莺歌求救。
接过李莺歌递来的解药,她一口吞下,才让自己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却在这时,布教头手轻扣了几下桌案,引得学子们注意的同时,他凌厉地环视了一遍讲堂,冷声道:“就你们想整我?还嫩着呢。先声明,我跟许教头不一样,我比他更狠,更毒!”说着,他抬手一掌,一声响,但见桌案碎成几大块。
妈呀……
学子们皆是是目瞪口呆。
很好,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布教头对此很满意,却也不忘乘胜追击,以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现在,男的都给我滚出去跑圈!未满十圈,不得休息!违令者,休怪我掌下不留情!”
眨巴几下眼,学子们看了看碎成渣的桌案,哪敢怠慢,立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向练武场奔去。而柳云懿虽刚服下解药,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跟着跑了出去。
她真怕挨这布教头的一掌。
炎炎烈日高悬于空,阳光炽热如火直直地射于地上,地面如滚烫的热锅,上空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甚是灼热难耐。
这烈日下,练武场上。
伍班的学子们分为男女两队,女学子们皆站于树荫下,紧张关切地眺望着不远处。
只见,男学子们在这烈日下,围着练武场边缘跑圈,个个被晒得头晕眼花的,累得气喘吁吁,两腿都微微发软,似随时会倒下去。
这一幕落于布教头眼中,眼波未浮动半分,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若是谁偷个懒,停下来不跑的话,他藏于衣袖的黄豆,便会毫不客气击中对方,无声地催促着他们快跑,别停下!
如此行径,真真叫赵祈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剥了布教头的皮,把布教头赶出国子监。
只是一眼,赵允初已把赵祈的小心思看穿,淡淡地提醒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瞬间把赵祈眼中的怒火浇熄灭,却无法熄他心中的不甘,反问道:“那布教头是什么人,武功竟如此厉害?”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