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瑾妃时至冬日,屋子外散着几分冷意。紫曦宫的侍女们在屋里烧了一炉炭火,室内的暖气薰得她的脸红彤彤的,平添了几分生气。
雪颜正闲着无聊,拿着纸笔在案上画着一幅画作。水墨狼毫在宣纸上晕开,一片竹叶一笔生成,笔触潇洒,清洌悠然,透着几分傲骨。正沉思间见启儿从外头走了进来。
启儿摩搓着冰凉的手,见小姐正在案上耍弄着一副水墨,走近一看见是一幅翠竹晚风图,不由得精神一弈。“小姐,你的画越来好了。”
雪颜淡笑一声,看着一幅翠竹墨画在自己的手中逐渐生成她心中暗暗得意。画完,拾起那幅画仔细端详了起来。似想到什么,吩咐启儿端来墨砚,提了一首诗句。写完这才满意地扬起一丝笑。
沉吟间,忽听外面传来一声高喝:“皇上驾到。”
随即一道冷风灌入屋内,不及抬头便听到珠帘挑动之声,抬眼间见一明黄的身影晃了进来。只见来人束发高冠,面容清俊,正是当朝天子龙天陵。
龙天陵走了进来,一身龙袍加身,更显得他身姿挺拔,王者之气尽显其中。
见他进来,雪颜忙放下手中的纸笔,屈身道:“臣妾见过皇上。”
龙天陵上前接过她的身体,剑眉微皱,轻言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淑女起来了?”
雪颜满是得意。“皇上莫不是不喜欢淑女,喜欢悍妇?”
龙天陵面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不知道这丫头又想玩什么把戏。
见启儿捂着嘴巴在一边笑,雪颜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启儿识相地闭上嘴,忙识趣地退了下去。
龙天陵绕过桌子看着案上的那一幅丹青画作,薄唇微扬。不由得从后面将她环住,在她耳边轻声道:“爱妃的画工颇有几分为夫的风范,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雪颜心中微微一震,干笑了声。“呵……臣妾闲来无事便想画几幅画,皇上的画作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臣妾怎可和皇上相及!”她在想,这龙天陵该不是看出了什么?为何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的高深?雪颜汗颜。
龙天陵挑眉。“是吗?”再看那字,嘴角一勾。“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这,真的是你写的?”
雪颜不知道原来这首诗从他的口中念出来是那么的令人如痴如醉。魔音啊!
龙天陵见她不语,似笑非笑。“爱妃的才华出众朕不是第一次见,为何每一次见你你总都是给朕不少的惊喜?”
呃……听到他的话,雪颜面色微窘。想到每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果然是惊喜不断……“那个龙……龙天陵……”
“嗯,朕的名字有这么难叫吗?”龙天陵皱眉,面色沉了几分。
雪颜被他一句话弄得更加手无足措,抓了抓脑袋,那个样子像个被调戏的猴子似的。
龙天陵无奈至极。“罢了,朕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便招来李全,让他将南藩进贡的一匹紫貂和几样珍稀宝物抬了进来。
雪颜见那紫貂毛裘面上露出了几分喜色。“这是紫貂毛?”
“嗯。这紫貂皮毛是南藩今日送来的珍品,据说百年一遇。”
“哦,为什么要把它给我。”她看着他,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他要将它送给她?
龙天陵凝看着她,挑了挑眉。“朕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还用问为什么吗?”
雪颜心中微微一动,他说他喜欢的女人这么说来,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眼睛从那箱子抽离,欲要谢恩却被他一手按住。
他的手微有些凉意,手指勾起她额间一丝散落的发丝。深邃的眼眸深凝着她。“这紫貂毛的颜色和你的肤色相衬,朕一看着紫貂皮毛就想到拿你,你穿上它一定极美。”
听到他的话雪颜微低着头,可是心底处却是生出一股难言的酸楚,轻声道了声。“谢皇上恩典!”
龙天陵面色中没有一丝喜色,凝着她的目光渐渐幽暗难测。“你是不是还有话没有和朕说?”
雪颜心下微惊,摇头道:“没有,你早些回去吧!”
龙天陵微微拧起了眉。“爱妃这么急着赶朕走?”
“……皇上别忘了,人言可畏!臣妾现在这副身子如何能侍候皇上?”如果他不走,那她如何将那布兵图取出?现在她唯一想的就是活命,就剩一天的时间了,若是她再拿不出那布兵图那她又要下去和阎王打招呼了。她才不想早死!
龙天陵思索片刻,凝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雪颜避开了他的眼眸笑了笑。“我等下还要去见太后,你这这里我又不好意思走。”
龙天陵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好,朕改日再来看你。”
雪颜点了点头。“嗯,臣妾恭送皇上!”
待龙天陵离开,雪颜将那紫貂毛裘装回了箱子。吩咐启儿跟着她一起到太后的宫中走了一趟。
凤鸾宫尤显得冷清,走进内殿,里面见不到半个人影。只见紫铜薰炉上燃着檀香,白色的香雾丝丝缕缕地从镂空的炉盖溢出,浅浅淡淡的檀香味弥漫着,令人的心神莫名的觉得安定。
正在这时间,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面色一讶。“佟妃娘娘?”
雪颜仔细一瞧这才辨出此人是太后身边的一名叫青莲的侍女姑姑,入宫那日就是她带她进宫来的,如今见了深感有几分亲切。
那姑姑见了她,忙行礼道:“老奴参见佟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