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妈妈领了钱氏的命令,坐着马车就出门了。而这边的登徒歌,却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见到凌轻烟。
“什么?要我们息事宁人,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要再去找凌若雪的麻烦?!”
的来意之后,伸出纤纤玉手扶着脑袋,美眸喷火的怒瞪着他:“登徒歌,我是不是听错了?昱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我娘的朋友吗?为何要帮着凌若雪那贱人?”
说老实话,如若有可能,在头上的伤好之前,凌轻烟和她爹一样,是谁也不愿意见的。因为,即使她头上的伤不严重,为谨慎起见,还是敷了药,又遵医嘱缠裹了一圈药用白布。
那模样,倒和妇人坐月子在头上扎布条的形像差不多,虽不说羸形垢面,但一不能梳漂亮的发式,二不能戴上那些珠光宝气、瑞气千条的首饰,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气闷。
所以你想啊,像凌轻烟这种美名远播的资深美女,如何能忍受自己以这种邋遢晦气的样子出来见客,何况见的人被她迷的七晕八素的登徒歌,那不是自毁形像么?
她凌轻烟可是京城四美耶!就应该永远都是一副光彩照人,艳惊四座的绝代佳人模样,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接受世人的仰慕与众多男子的青睐才对,怎么能灰头土脸,不修边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她爹娘都不方便见客,府中的一切事宜本来是悉数落到她兄长凌骏身上的,可凌骏按捺着性子,一连在府里当了几天孝子后,昨天就忍无可忍的出了府,一直到今日午时都还未返家,想来这会他还不知道在哪儿醉卧美人膝呢。
由于兄长不在家,凌轻烟不得不接手府中的事务,不然府中能当家主事的就只剩王姨娘和她的女儿凌轻岫了。
王姨娘深谙处世之道,为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不但能讨得凌经亘的欢心,且在府中比钱氏这个正室夫人还得人心,若此时让她掌了权,并趁机巩固了自己的势力,那等钱氏身体康复以后,再想夺权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钱氏虽然说话困难,但仍让赵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凌轻烟,万不可对王姨娘母女掉以轻心,致使府中的大权旁落。
凌轻烟颇不以为然,王姨娘再会蹦哒,再会上窜下跳又如何?一个妾室的身份就注定她永远上不了台面!像他们这样的府邸,又非中馈犹虚,怎么可能发生让姨娘执掌中馈的荒唐事?
再说了,凌轻烟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说将王姨娘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至少能治得她们服服贴贴的。
尽管不将王姨娘放在眼里,但既得了母亲的嘱托,凌轻烟表面上还是要出来敷衍一下的。
所以她在得知登徒歌要见她后,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在见与不见之间徘徊犹豫良久,末了,想到登徒歌在万全楼就见过她更为狼狈的模样,便一咬牙,见吧!
即使头上不能簪花戴朵,但凌轻烟是个很会打扮自己的女子,多的是方法可以在脑袋上大作文章。
她让丫鬟绕了几圈美轮美奂的玫红轻纱在头上,一是用来遮住白布帛,二是显得别出心裁,美丽的脸上也不忘淡抹脂粉,精心描了眉眼。
这样一番妆扮下来,倒有一股别样的妩媚,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因为心情不好,她的脸上郁气深重,眼神蕴藏愤恨和阴鸷,不若以前那么温柔端庄,静好如月了。
特别是在听了登徒歌的一番话后,她的心情更不好了,犹如火上浇油,愤怒之火不可遏止的熊熊燃烧。
“我只是个传话人,昱爷的话我已带到。”面对发怒的美女,登徒歌显得十分镇定,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减半分,淡淡地道:“至于昱爷是什么意思,你可以照着字面上的意思理解。”
“真是岂有此理!仅仅因为凌若雪那贱人与什么飞飞有几分相似,就想让我们对她手下留情吗?这是什么莫须有的理由?我们母女可是差一点就死在她手中。”
凌轻烟抚着头上的艳丽轻纱,阴沉着粉脸,朱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全是刻薄与恶毒的话语:“我和娘恨不得吃她的肉,寝她的皮,日日夜夜诅咒她不得好死,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放过她?!”
登徒歌端起精致的茶盅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似有些嫌弃,口气略带委婉地道:“倘若你要一意孤行,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是你会不会认错仇人了?外边盛传伤你们母女的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什么另有其人?”
凌轻烟脸上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和迷惘,随后转头去看丫鬟和她的奶娘。
她的奶娘和几位丫鬟们交换了几道目光,继而奶娘凑到她身边,低声好一通絮叨。
如果不是有登徒歌在场,凌轻烟一定会痛骂丫鬟和奶娘一顿,她气的饱满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恼火的目光从下人们身上一一扫过,咬牙恨声道:“可恶!你们为什么不早些禀报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被凌轻烟当众训斥,虽说并非针对自己,奶娘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讪讪的退后两步。其他人皆垂头屏息,噤若寒蝉。
贴身丫鬟宝笙硬着头皮上前,嗫嚅道:“小姐,连日来府中乱成一团,奴婢们担心流言蜚语传到小姐耳中,会影响小姐伤势……所以便擅作主张的隐瞒了下来……还望小姐恕罪。”
其实这事也怪不了下人,诺大的一个侍郎府,一天之内三位重要的主子相继出事,且事情还不小,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