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焰的事情,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反正他一直未跟若雪提过,于是他向况小候爷借了笔墨,写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丹楹送到若雪手中的,今日威远候府安排自己府中的丫鬟侍候茶水,所以各家夫人和小姐们带来的丫鬟都在另一处,并不在自己身边。丹楹悄无声息的进来,纸条交给若雪后,便不引人注意的出去了。
若雪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纸条,了然于胸。
原来,这沈离月是沈老夫人看中的媳妇人选,想让她给自己的儿子做填房。若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沈老夫人倒是打的好算盘,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于况小候爷再娶的事,若雪乐见其成。
照说这不关自己的事,但观沈离月的样子,明显的针对自己。若雪多少也揣摩到沈离月的心态,估计是在哪儿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心里不舒坦,便开始捕风捉影,想利用朱子衿对付自己。
而沈老夫人不用说,肯定是和沈离月统一战线的。至于朱子衿,若雪就搞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了,因为卫焰?没道理呀!
卫焰虽然恼火朱子衿大惊小怪的让他失了英名,但并未多说什么,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朱子衿用得着记仇记这么久吗?
还将仇恨转嫁到自己身上?
莫明其妙的姑娘!这是若雪对朱子衿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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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莫明其妙了?!”
朱子衿气的哭跑后,几个表姐妹同仇敌忾的瞪了若雪一眼,然后跟着跑了。这中间有人明白朱子衿为何要对若雪有敌意,也有不明白的。于是这不明白的便问朱子衿,为何莫明其妙的对若雪放狠话。
朱子衿狠狠擤了擤哭的红通通的鼻子,跺着脚气愤地嚷:“谁说我莫明其妙了?我就是恨她,恨死她了!我看她不顺眼,我一定要超过她,把她踩在脚底下!”
那位搞不清状况的表姐愈发茫然,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边上知道个中原由的一位表姐冲这位摇了摇头,窃笑道:“你傻啊,子衿又不认识卫家小姐,为何会看她不顺眼,还不是因为卫小将军。”
“卫小将军?卫小将军怎么了?”搞不清状况的人永远比别人慢半拍,提示到头发尖尖还是一脸迷惑不解。
“咱们子衿喜欢卫小将军呗!听说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
“喜欢卫小将军?这是好事啊。”慢半拍的表姐笑了起来,但愈发不明白了:“可凌若雪是卫小将军的妹妹,子衿喜欢卫小将军,不是应该和凌若雪搞好关系吗?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
讨好小姑子是门大学问,做的好可以讨好公婆,为什么子衿要反其道而行呢,这位表姐觉得挺匪夷所思的。
“听说卫小将军很疼爱他这位妹妹,子衿可能吃醋了。”
“这样啊……吃小姑子的醋可以理解,有时候小姑子是让人很伤神,但放到心里就好,干嘛弄到明面上?这样不会惹卫家反感吗?”
“额……不是亲生的,卫家大概不会太在意吧……”
“不对!”有位姑娘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叫了起来:“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不是都在传她会嫁给大哥卫离吗?如果是真的,她以后和子衿会成为妯娌耶……”
众姑娘立刻都望向朱子衿:“子衿,你要是嫁到卫家,凌若雪就是你的大嫂,你现在就得罪她,对你以后不太好吧?”
“出去,都出去!”
这些表姐妹似懂非懂,只知道朱子衿喜欢卫焰,却不知她憎恨若雪的缘由,七嘴八舌,朱子衿被吵的头晕眼花,干脆将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轰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抹着眼泪生闷气。
朱子衿毫不否认自己喜欢卫焰,在初初见到卫焰的那一刻,她便对这个一身银甲的少年将军一见倾心。
犹记得那一日,父亲带着人马在城外迎接昭勇将军的到来。她夹杂在迎接的队伍中,双眼放光,心中兴奋鼓噪——父亲本不许她来,她是偷偷跑来的,主要是为了能一睹昭勇将军的神勇。
听说他是卫大将军的后人,十五岁就上了战场,身手不凡,杀敌无数,每次只要他出征,总是能将凶悍的北荻人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以至于敌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望风而逃。
三军中的将士,由开始欺他年少,到后来由衷的佩服,许多资深武将都对他甘拜下风——在军中,实力就代表一切,有实力,便有人服你。
那么多场战役下来,他几乎是屡战屡胜,屡建战功!
皇上爱他是军事奇才,觉得他有乃祖遗风,嘉奖不断,早放话等战事结事便重重封赏。君无戏言,朝中百官都道这卫小将军以后铁定是要封候拜将的。
队伍到来的那一刻,她一眼就见到那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少年。他的前后左右有八个同样一身银色铠甲的侍卫,人人皆是高头大马,相貌不俗,气势如云。可偏偏她的眼中只看到那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将军。
那时候,斜阳西下,大地披金,道路两旁古木参天、野草葱茏。银甲白袍的少年端坐一匹赤色的骏马之上,身姿挺拔如松,他身上的铠甲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辉,为他凭添几分梦幻色彩,宛若俊美绝伦的九天战神。
“朱将军。”当父亲策马迎上去的时候,他对着父亲璨然一笑,露出了两个迷人的小酒涡,犹如一个亲切和气的邻家少年郎,哪有传说中杀敌如麻的煞气逼人。
朱子衿发誓,她从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