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迁怒。”若雪脸不红气不喘的承认自己的行为,她当然知道曲妍儿一旦对上夜澈,就如一颗墙头草,但如果没有卫离和楚宛琴联手煸动她,曲妍儿兴许会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改变自己也说不定。
愈想愈气,她又扔了一个沙包过去:“今晚你睡书房,让你和外人一条心!”
“冤枉,小娘子,我只和你一条心!”
年轻俊美的男子一边喊冤,一边举起手上的沙包向娇妻摇了摇,琉璃般漂亮的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芒,狡黠地低笑起来:“娘子,原来你缝这么多沙包是想和我玩丢沙包啊,这也算是闺房之乐,为夫甚是喜欢。”
“……”喜欢你个头,若雪绝倒。
“嘻皮笑脸也没用,我已经让丫鬟给你在书房铺好床铺了,赶紧去,再蘑菇的话,那你明晚也继续睡书房。”
“不要!”
卫离连忙为自己求情,可若雪心硬如铁,坚持要给他一个教训,叫他敢跟老婆唱反调!
卫离软磨硬泡了半天,好话说了千千万万,若雪始终不松口,并且非常坚决的表示,再啰嗦下去,睡书房的日子无限延长。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经过上次若雪口头说过要他去睡书房,卫离便担心有一日会“美梦成真”,没想到“盼着盼着,还真盼来了”……
卫离去睡书房了,走的时候满脸委屈,眼神幽怨的像一个标准的弃妇,往常风姿卓然的挺拔身影显得那么沉重与孤寂。
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个好觉了!将丫鬟都谴了出去,若雪咬着唇,憋着心底的笑意,掀了绣花薄毯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平,望着账顶红色的纱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惬意的张开双臂,缓缓阖上秋水一样的眸子。
别以为她看不出卫离那点心思,他不就是想把夜澈和曲妍儿凑成一对吗,以前他又不是没这么干过。但是,即便要将他们凑成一对,也要讲方法和策略啊,像曲妍儿那般,只会将夜澈越推越远。
琢磨完曲妍儿,她又在心里琢磨行刺夜澈的人是谁?为什么行刺他?还有,他为什么突然昏了过去,是什么原因让他昏过去的?
想着想着,睡意来袭,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伴着值夜的大丫头沁芳颤颤巍巍的声音:“少庄主……”
切,就知道他要做怪。若雪在床上眼睛都懒得睁,卫离若老老实实的睡书房,那才是天要下红雨了。
不知道卫离说了什么,没听见沁芳的声音了,但敲门声继续,若雪捂住耳朵也不管用,忍无可忍地道:“你再敲,你再敲,再敲以后都不用回来睡了!”
敲门声嘎然而止,门外,卫离的声音闷闷地:“若雪,大哥的枕头还在你这里,新的玉枕大哥用不惯……”
信他才有鬼,但凡他用上“大哥”二字,便表示他在用哀兵政策,想让她心软。若雪非常非常的鄙视他:“骗鬼啊,从我认识你至今,几时见你挑过枕头?哪里就变的这么金贵了?少找藉口。”
“真的不是藉口,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倘若我真要回来睡,你也拦不住是不是,大哥只是不习惯那个枕头而已。”卫离言辞恳切:“没我原来那个用的合适。”
若雪考虑了几秒:“那给了旧枕头你会乖乖的离开?”
“……当然……否则你又要延长日子怎么办?”
好吧,若雪下了床,吸上绣鞋,抱起他的枕头走到门边,开门之前冷冷地威胁:“要是你敢进来,小心我以后都不原谅你。”
门外的人闷闷不乐,十分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卫离果真言而有信,拿了自己睡惯的枕头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微垂着头,颀长的身躯仿佛被抽了骨头似的,墨发和衣袂在他身后轻扬,显得那般萧索和无力。
若雪吐了一口气,再次跳上床,拍了拍脑袋边空了枕头的地方,重新闭上眼睛,全身心的酝酿被打断的睡意。
“咚咚咚!”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又传来清晰的敲门声,被惊醒的若雪下意识的唤道:“谁啊?”
“小娘子,不要怕,我是你相公。”
我去!若雪不淡定了,走了个大哥,来了个相公!
且他这几天又迷上唤他“小娘子”了,当然,这流氓调调,他也只敢在私底下这么叫。
“你又来干什么?枕头不是给你了吗?”
门外的卫离默了默,幽幽地道:“相公的拖鞋还在你这里,你忘了让丫鬟送懒人拖过去了……”
好,算老子怕了你,老子把什么东西都给你送过去,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为了防着卫离找由头去而复返,若雪跳下床,索性将他的拖鞋,用惯的茶杯茶具,连他坐惯了的一张黄花梨的圈椅,她都给他一件一件的扔到门外了。
这下世界清静了,她拍了拍巴掌,再次跳上床去会周公了。
如果这样就放弃了,那个人也不叫卫离了。若雪以为卫离已黔驴技穷,无技可施了,她放心大胆的进入了梦乡。
但是,同样在她好梦正酣的时候,熟悉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小娘子,小娘子,我是你夫君。”
靠!我还是大灰狼呢!
若雪这下怒了!卫离你个心黑鬼,你还让不让姑奶奶睡觉了?几次三番,几次三番,没完没了,没成亲前没见你这么娇贵啊!
她揉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爬下床揍他一顿,却又不想起来,很慵懒的样子,想到他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