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自沉思中微仰起头,未及她开口,卫离已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因其滋味太美好,他还想深入,不过顾虑到这是外面,他略有所收敛。
卫离将若雪往榻里挤了挤,也斜躺上去,一臂拥住若雪,一臂放在脑后垫着,极为惬意的舒了一口气:“你倒是会挑地方,这葡萄架下真凉快。”
秋老虎秋老虎,都快进入九月了,天气依旧炎热,不过毕竟是强弩之末,想来也热不了几天了。两人相依相偎在榻上,不用抬头即可看到郁郁葱葱的葡萄架。
习习的凉风吹来,架子上密密麻麻的的葡萄叶子随风轻晃,中间还挂着一串串饱满欲滴,晶莹诱人的葡萄,分外的惹人眼馋。
卫离忍不住偏头问若雪:“这葡萄瞧着新鲜,我摘几串给你吧?”
若雪把书册一放,翻身跪在榻上,从榻背面的曲腿矮几上端过一个精致的白玉盘,往卫离胸前一搁:“这一盘够你吃不?”
今年卫宅里的葡萄大丰收,硕果累累,若雪不仅每天都要吃上一盘,还用葡萄酿了几坛葡萄酒。
卫离不爱吃葡萄,他只对若雪酿的葡萄美酒垂诞三尺,奈何若雪不给,说是葡萄酒能美容养颜,她打算孝敬风三娘和夜夫人,以及风家几位舅妈,没他的份。
卫离心里的醋意如同煮沸的海水般翻滚不休,幽幽地抱怨若雪不把他放在心上,这么好的美酒都不先想着他这个大哥兼丈夫的,只给一坛他尝尝味儿也好啊,为什么要全送人,都不给他留一坛?
他再怨念十足也没用,若雪不为所动。
于是卫离一醋之下,决定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只等葡萄酒一酿好,他先偷偷的喝上它几坛……噗噗,想想都甚是美妙!
思及此,卫离薄唇微扬,眼眸弯弯,对着葡萄意淫起葡萄酒来,若雪却伸指戳了戳他白玉似的俊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休想打我葡萄酒的主意。”
阴谋诡计被拆穿,卫离丝毫不以为意,捉住若雪的芊芊玉指放到嘴边啃噬,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戏谑地道:“不让我打葡萄酒的主意也可,葡萄酒的主人代之,我很好说话的。”
手指被他啃的痒痒的,又被他用言语调戏,若雪也不是好惹的,马上扑到他的身上,打算去挠他腰上的痒痒肉。
然而还未等她付诸行动,远远的传来几声咳嗽。
若雪立即正襟危坐,还将懒洋洋似没骨头的卫离拉了起来:“有人来了,你给我坐好。”
发出咳嗽声的是紫露,她是个望风的,一旦前方有个什么动静,她会故意咳嗽几声,以此提醒少庄主和少夫人收敛自己的言行举止,免得让外人看到他们放浪形骸的模样,那就不好了。
紫露咳完之后才慢慢朝这里行来,也不敢看两人,低头小声地禀道:“少夫人,夫人要去观音庙上香,求菩萨保佑阖家平安,想问少夫人愿不愿意一同前往。”
若雪望了望卫离,抚着额角叹了口气:“娘又要去求子啊?”
观音庙建在京城西山,是除了清隐寺以外又一个极有名气的庙宇,人们无论遇到什么难事,总要到观音庙上香,求观音菩萨保佑。外加观音庙里还供着送子娘娘,更是获得了广大善男信女的喜爱,香火鼎盛。
卫离不禁笑骂:“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娘要求也是求孙子。”
若雪往下瞄着自己平平如许的小腹,无奈地道:“我说的是娘替我求的。”
近段日子,风三娘经常去观音庙上香,说是要祈求菩萨保佑家灾安宁,实际上她是去求送子娘娘莫要忘了给她送个孙子来。
虽然她遮遮掩掩,竭力否认是去求送子娘娘,但众人皆不信,因为她以前最爱去清隐寺上香,现在却改去观音庙了,其目的昭然若揭,越掩饰越显得欲盖弥彰。
时光过的可真快啊,一晃若雪和卫离已成亲大半载了,风三娘每每看到他们神采奕奕的样子,都感觉一切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
彼时若雪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卫离则是个意气风华的青葱少年。如今,不光若雪长成了一个美目盼兮,风华倾城的绝代佳人,便是卫焰也成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英姿勃勃的与其兄一起建功立业,齐心协力为祖上增光。
看着三个既懂事又孝顺的孩子,风三娘觉得无论吃了多少苦,都值了!
不过,自打卫离和若雪成亲后,风三娘虽然还主持着家里的中馈,但有若雪能名正言顺替她分担许多细碎琐事,她便清闲了许多。这时候,风三娘便开始考虑卫焰的婚事了。
当然,除了卫焰的婚事以外,还有一件头等大事横亘在风三娘的心头——卫离和若雪成亲都大半载了,若雪的肚子却音信不通,这难免让抱孙心切的风三娘有些心焦。
所幸风三娘是个开通明理的女人,她并不像一般的婆婆那样,日日盯着儿媳妇的肚子瞧,话里话外皆是催促儿媳妇赶紧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就好像儿媳妇的功能,除了生孩子就是生孩子,否则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再者,风三娘一直视若雪为亲生女儿,真心疼她,所以她更不愿对若雪施加压力了。
想当年,她自己也是成亲后许久不怀孕,心急如焚,直到老镇南候把夜澈借给卫家当“引窝壳”,她才开怀连生两子。
由于自身有过这样的经历,风三娘不愿若雪承受她当年所受过的苦楚——那种人人皆以为你是只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