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简医生请注意你的身份,还是请回吧。”凌少军放下话就毫不留情地干净利索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靳蕾惊得一激灵,传说他是活阎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好歹那也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啊,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凌少军没有理会靳蕾打量的眼神,脱下被雨水侵湿的外套,露出健硕的肌肉。
靳蕾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你淋到雨了?”
凌少军随意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倒了一杯水之后才回复道,“还没有睡?”
“你不是也还没有睡吗?作为你忠诚的士兵,我怎么可以先睡下呢?”靳蕾接话道。
凌少军对她这种拍马屁的话自动免疫,他抬步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坐在床上,目光幽幽地盯着地下的小身板,语气不温不火道,“现在你可以睡了。”
靳蕾躺回地上,地板有些硬,咯得她骨头疼。
凌少军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她吃他的睡他的,还一副不知感恩图报的样子,就闭上双眼。
靳蕾躺在地板上,委屈地翻了翻身,瞧着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凌少军,委屈地撇了撇嘴。
她在心里暗暗地幽怨道,本以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乾坤互换,让她躺床上去,地板给他。
谁知人家根本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对待简子媚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还是别想着可以睡舒舒服服的床了。
“别忘了你的身份,男女同宿本就是大忌,你若是不顾身份地偷偷爬上来同床,这是要关禁闭的。”男人的声音苍劲有力的回荡在屋子里。
“……”靳蕾眉角一抽,我有说过要爬上去吗?我有说过要厚着脸皮跟你睡一张床吗?我只不过是想你一个大男人可以拿出一点男子气概和绅士风度,让我睡个床你睡地板罢了。
我这样想应该没有毛病吧。
凌少军侧过身,睁开眼,两两四目对视,他虽然一声未吭,但眼神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有没有毛病,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有个数?
靳蕾趴在地上,拉着被子掩过自己头顶。
好吧,她承认他替她担了风险隐瞒了她的身份,她应该感激涕零的,不应该有过分的想法。
“过来。”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靳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脸上难掩喜悦之色,难道凌少军突然间良心发现了?
凌少军将床边已经喝空的杯子递过去,直言道,“放桌上去。”
“……”靳蕾能感受到自己的拳头捏过杯子时发出那凶狠的、暴躁的狂戾之气。
“睡觉。”凌少军心安理得地闭上双眼。
真是奇怪,自从凌少军见她和宋境孝还有高源及周胜晶一起高高兴兴地回来之后,他就开始这般一副欠揍的神情,他这是到底在闹哪样?表达对她的不满吗?
但是,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靳蕾在想不通的思绪里缓慢地沉入梦乡……
大雨倾盆,颗颗雨滴甚有节奏地打在玻璃窗上。
“咣当。”一声雷鸣震破夜空。
靳蕾被惊醒坐起身,但又像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屋子里很暗,电光闪过,照耀在她的脸上,她的手轻轻地扯了扯被子。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又看到,同样的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一个魔影般的男人一枪就把她的父亲化作了一堆的血水,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她被父亲藏在夹缝里,透着那一米缝隙,她吓得全身颤栗,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喃喃自语,“不要走过来,不要走过来……”
屋子很静,静到落针可闻。
她蜷缩着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挪动着,“咣当。”雷声再响,电闪打过,映在床上。
凌少军眼角余光倾斜,看到地板上那个全身在被子底下颤栗不止的身子。
他走下床,轻唤着,“靳蕾,你睡了吗?”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难道是做恶梦了?
他小心翼翼把她那蜷缩着身子,抱上床,轻轻地拖了拖一点点枕头塞在她的脑袋下,沉默不语地盯着侧卧在自己身侧的小身影,她很努力地不靠过来。
凌少军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她差点摔下去的身子,眉头微不可察在紧了紧,重新将她搬了回来。
“不要走过来……”靳蕾紧了紧被子,嘟囔了一句。
凌少军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嘀嘀咕咕梦呓着的小身板,往着里面挪了挪位置。
靳蕾一把将枕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似是得到了安全,手脚不由自主地松了松,“我不会怕你,我不怕你。”
凌少军的脑袋磕在了床板上,他闭上双眼,任凭这个睡相不老实的家伙把枕头被子全部地抱了过去。
窗外雨势加剧,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砸着玻璃。
清晨五点,军号拉响。
一夜大雨之后,整个操场一片湿滑。
靳蕾听见军号的声音,条件反射性地从床上爬起来,睡意朦胧地就开始捞衣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衣服,强行地套了进去之后,连眼皮子都没有睁开,就这么凭着感觉冲出了宿舍大门。
凌少军听着关门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摸了摸床边,却是空空无物,自己的衣服呢?
清晨的风有些凉意,所有人并排而站。
洛大校一一巡视而过,最后停留在惊雷的面前。
靳蕾昂首挺胸,站得笔直。
洛大校自上而下地审